無人注意到水晉磊和水君蒔的異樣,兩人緊蹙眉頭對視一眼,最後水晉磊隻對小廝點了點頭,小廝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而另一邊,並未察覺的眾人隻待及笄禮繼續進行。
武睿王妃再次淨手,司徒玨奉上珠釵,武睿王妃接過珠釵走到水之染麵前,高聲頌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司徒玨再次為水之染去了發簪,這一次,要梳的發式較為複雜,要結成盤桓髻,象征成年之意,司徒玨動作嫻熟,很快就盤好了發,武睿王妃親自為水之染加上金絲珠釵。
加了釵,要換上配釵的衣裳,這一次時間較長,再出來時,一身桃紅的麗裝女子,讓眾人不由得怔愣驚豔。
丫髻素裙時,是清新淡雅的小女兒姿態,曲裾深衣時,是嬌柔端儀的少女身姿,如今這一身桃紅衣裳,水潤瑩然,淡麗妝容,並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不是沉魚落雁的絕色,然卻是這京城中少有的芙蓉佳人,最特別的是,那一身桃紅麗裝,在陽光折射下,竟顯現出淡淡的一層紫色光暈,紫色並不是人人都穿得,很挑膚色,偏穿在她身上,明媚之餘,竟生生地透出七分貴氣來!
看著娉婷而來的水之染,武睿王妃雙眼一亮,進而一抹深意快速地劃過眸底,她還當她唯一的兒子向她求這匹連她都舍不得用的雲霧錦要幹嘛呢,原來竟是要為這女孩做了及笄禮之用的衣裳,還真是……還真是和他父王一個樣!
看著正端莊跪在祠堂前朝水府祖宗靈位行禮的水之染,武睿王妃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三加三拜之後,水之染暗暗鬆了口氣,被司徒玨扶著站起身,重新回到案前跪坐好,武睿王妃走上前,結果司徒玨遞上的托盤,取了她事先準備好的一支精致小巧的如意碧玉簪,在水之染僅有一釵的發髻上別上。
“添簪一支,稱心如意。”
“謝王妃。”水之染微微笑道,動作沒敢太大,記得早晨沐浴時紅依的正言交待,在醴醮取字之前,頭上一根釵環都不能掉下,否則便是丟了添笄者的贈言和祝福,是謂大凶。
一旁的司者見武睿王妃添了簪退到一邊,正要麵向眾賓客席次請諸客添笄、添福、添願,卻聽得一聲響亮的報門聲起:
“太子殿下到——”
“禮部尚書許大人府上大少夫人、二小姐到——禮部侍郎詹大人府上大小姐到——中書侍郎周大人府上三小姐到——”
一連七響,在座女賓們已起騷動,後報的夫人小姐她們不關心,也早已被第一聲報門震得聽不清後頭還有誰來,剛還以為這水府五小姐有了武睿王府坐鎮的及笄禮已是風光無限,哪知更勁爆卻還在後頭,太子殿下竟然也來了!一時更是麵麵相覷,心思各異,卻不及多想,皆忙扭頭看去,就見不遠處的小橋上,為首的一位錦衣華服的邪魅男子負手闊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