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水夫人便招了王嬤嬤道:“快讓人去請綴錦樓的伍掌櫃過來,若伍掌櫃沒空閑,其中任何一個管事過來也可。”
王嬤嬤忙應聲退下安排。
花廳再一次短暫地陷入了沉寂。
武睿王妃優雅地捧起茶盞,借著喝茶的動作餘光不著痕跡地掃視一圈眾人的表情,最後落在邊上女孩淡雅悠雍的笑靨上,垂了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笑意,輕輕地放下茶盞,卻是即便動作再輕柔,仍是在這寂靜的花廳裏發出了不重不輕的聲響,武睿王妃笑笑,道:“水夫人,這樣吧,本王妃看這事一時半會也沒那麼快能解決,本想等這事過了再談,如今,一直呆在這也不合適。”
說著笑望了眼水之染,“今日看來,染兒確實聰穎靈慧,本王妃很喜歡,今日之事忙過,也不剩多少時間了,不管這事如何,染兒及笄禮的正賓之事就這麼定了吧,水夫人覺得如何?”
話語客氣,可說是這麼說,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水夫人也沒怎麼考慮,忙笑著答應了。能不答應嘛,如若水之夢沒有鬧出這事,她原就是要答應的。
武睿王妃得到了水夫人的首肯,轉頭就麵向了司徒玨,溫和道:“你的心意染兒自是能感受得到,禮物也不急在這一時就要送出,及笄那日再送也是可以的,今日就先回府吧。”
司徒玨不想這時候走,卻感受到水之染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司徒玨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道:“知道了,母妃。”
武睿王妃便向水夫人告辭,無論事態怎樣,王妃要走了,水夫人帶著水之夢和水之染直送到二門處,直至武睿王妃和安南縣主的馬車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這才終是維持不住臉上的得體的笑容,沉下了臉色,一言不發地重新返回了花廳。
水之染挑了挑眉,無懼地從容抬步跟了上去,卻突地感覺手臂上傳來一陣拉力,停住腳步,疑惑回頭。
“你陷害我。”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水之染隻定定地看著水之夢,眸光深邃莫測,甚至清亮的眸底深處存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看來水之夢也不是真的笨的可以,不過,這究竟是誰先陷害誰呀?她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水之夢皺眉,剛剛一路走出來,她已想清楚了,肯定是水之染提前早就知道了她的計謀,對她有了防備,不然事情不會變成現今這般脫離她的掌控。可讓她不解的是,水之染究竟是什麼時候有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