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玨是不知道,若被她知道水之染與她哥哥司徒胤的那點事,恐怕就沒有底氣這般理直氣壯地喊出這番話了。
“玨兒……”
“玨兒……”
同樣溫和卻又隱帶著點點讓人不易察覺的心虛的兩道嗓音同時響起。
水之染迅速抬眸,隨即卻又立刻垂下了眼眸靜默而立,那一瞬,兩人相對的眼神也隻有當事人能體會。
“玨兒,不得無禮,此事是水夫人的家事,你坐好。”武睿王妃溫和慈愛卻又不容反駁地看著司徒玨。
進了水府不算長的時間,她算是看清楚了,水晉磊對水之染的疼寵無疑,但水夫人和水之夢對水之染卻充滿了敵意。她好歹也是深宅大院裏出來的,庶子女隻見的各種互相陷害或陷害嫡子女的伎倆見得多了,很明顯這事是水之染的庶姐一人之意,但水夫人竟問也不問就直接定了水之染的罪,顯然很樂見其成水之夢下手對付水之染。
武睿王妃不動聲色地再次掃過下麵自始至終都鎮定自若從容淡定站著的水之染,心裏暗暗欣賞,很期待看看她究竟會如何應對,這……也算是對她的考驗。
司徒玨看著母妃眼裏不容反抗的微芒,不情不願。
玨兒能這般不疑不顧地護著自己,水之染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武睿王妃說得對,這是水府的家事,這裏這麼多下人,若玨兒硬要插手,指不定會被人傳出仗勢欺人、以勢壓人之類對她不好的名聲,玨兒這般護著她,相對地,她也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輕輕拉過司徒玨的手,水之染淡笑著看向司徒玨,眸光仿若四月裏的春花柳絮,溫和撫慰人心,水之染安撫道:“玨兒,王妃說得對。”
說著,調皮地朝司徒玨眨了眨清亮的明眸,毫無掩藏地讓司徒玨看到眼中的鎮定、把握和自信。
看著水之染淡如秋湖的眸子,仿若潛藏著令人心安定的力量,司徒玨突然就不氣了,乖乖地隨著水之染輕柔的力道坐在了椅子上。
武睿王妃看著這一幕,倒是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玨兒從小受盡了寵愛和護衛,性子多少有點驕縱,即便是對著肅穆淡漠的胤兒,玨兒也是表麵服軟,其實內心是不甘不願的,還從來沒人能讓玨兒這般的心悅誠服,看來,以後至少有個水之染能壓住她這頑劣的令人頭疼的小女兒了。
安頓好司徒玨,水之染這才好整以暇地轉身麵向水之夢,不疾不徐道:“四姐姐這般說妹妹,妹妹不服,姐姐可是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