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爹爹為了娘和我,遭受了很多非議吧。”即便到了這時候,水老爹卻仍是專檢好的說。水老爹一生為官清廉,為人更是正直,當年的水老爹隻有水夫人一個正妻和水君荏的生母蓮姨娘,在這大戶人家皆是妻妾成群的時代,水老爹可算得上是奇葩一個了,可卻毫無征兆地突然冒出一個平妻,那段時期,遭受的非議肯定不少。
“都過去了。”水晉磊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可是,這簡短的四個字涵蓋了多少曾經所遭受的流言蜚語,多少旁人所不知的艱辛困苦?
擔心水之染蹲得久了腿會麻,頭會暈眩,水晉磊將水之染拉了起來,親自牽著水之染讓她坐在了先前的位子上,感慨道:“而且,我也因此多了一個貼心懂事又聰穎的女兒,不是嗎?幸而當時將你救了回來,你不知道你當時病的有多重,三歲的人兒了,卻愣是瘦小的跟一歲的孩童沒什麼兩樣,渾身燙的如火燒,身子卻一個勁地發抖,樣子蔫蔫的,有一搭沒一搭地抽噎,幾乎快要斷氣的樣兒,府醫直說再晚一會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直到現在想起,水晉磊仍清晰地記得當時小小的染兒一抽一抽地縮在資雅懷裏奄奄一息的樣子,當時心裏猝不及防地仿佛被人狠狠用針戳了般銳痛,是心疼,幾乎是第一眼,他對這個不是自己親生骨肉的孩子心生疼惜,不舍她受一點點的病痛折磨,第一時間立刻就讓人去請了府醫,也正是因為動用了府醫,水夫人才會那麼及時地知曉了資雅的事。
水之染聞言,不禁扶額,為嘛她好像從小就多病多災的樣子?不,不是她,是真正的水之染,難怪得那次的落湖會直接就讓她命喪黃泉了,而她卻‘鬼使神差’地穿了過來,以致於哪怕她穿過來後身子骨已經與常人無異,水君蒔、水之嫻他們依舊會總說她身子羸弱了,敢情是從小的印象導致的。
思及此,水之染寬慰道:“爹爹,我身子好著呢,別總認為我弱不禁風的,小看了我。”順帶著撒嬌地搖了搖水老爹的手逗趣。
水晉磊果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揉了揉水之染的小腦袋,可也隻一瞬便斂了那猶如曇花一現的笑容,負手轉身坐回了主座上,麵色沉肅,看向水君蒔總結道:“君蒔,這事即便我們多麼的不願,可卻如染兒所說般,我們沒得選擇,必須要拿回那本記事簿。當年一事我是知情的,若皇上找到方法看懂了記事簿上所記的事,水府一門……”
未完的話,即便不出口,水君蒔和水之染也知道水晉磊想說的是什麼,兩人臉色都不由變得嚴肅冷凝,隻是水之染嚴肅的小臉上更多了一抹歉然和堅定。
水老爹不願說的,水之染也沒有多問,水老爹鄭重地囑咐了一番,三人又聊了一會,水老爹和水君蒔這才離去。自始至終,水君蒔也沒再重提一句不讚成水之染引起皇室注意一事,出了記事簿一事,這已然由不得自己的意願,情勢一下由盡量避開皇室而轉瞬變成需主動引起皇室注意。
水府,即將有一場硬仗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