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竹溪橋雅間
一名淡雅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雅間內,手執一張微微泛黃的紙張,微微歎了口氣。
“君蒔,怎麼了?阿胤的信說的什麼?”一旁喝著酒的瀟灑男子見狀放下手裏的酒杯,疑惑問道。
竹溪橋的掌櫃通知讓水君蒔過來,定是阿胤那邊有消息傳回來,水君蒔一臉憂愁,該不會是西北那邊真亂了?
水君蒔想了想,將手裏的紙張放進懷裏,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於晨楓蹙了蹙眉,不滿道:“怎麼?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阿胤這次也隻是通知讓你過來,你們有什麼事需要瞞著我?”
水君蒔淡淡望了於晨楓一眼,他還不知道染兒離京的事,要不是因為竹溪橋的掌櫃通知他時於晨楓剛好也在,他不好特意讓他避開,如今於晨楓也不會跟他一起在這。垂眸默了一會,水君蒔還是掏出懷裏的信紙遞了過去,道:“這段時間發生了點事,也不是特意不告訴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染兒這事,絕不能露了出去,這關係著染兒閨譽的問題,一個處理不好,都有可能會讓染兒萬劫不複,他不是不讓於晨楓知道,隻是慣於小心行事而已,但如今看來,告訴於晨楓也無妨,於晨楓是信得過的人,雖然人不著調了點,但於正事上,還是靠得住的。
於晨楓狐疑地掃了水君蒔一眼,接過紙張,垂著眼瞼細細地看了一遍,愈往下看,迷人的桃花眼愈瞪愈大,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良久好不容易平複了不敢置信的情緒後,將信紙遞還給水君蒔,才湊近了水君蒔,壓低了聲音開口道:“染妹妹在西北軍營!?她什麼時候跑哪去的!?”
於晨楓臉上的表情要多驚訝就有多驚訝,難怪得這陣子都沒有見到那有趣的丫頭,說是在潭拓寺裏休養,竟然是跑到西北去了!?
水君蒔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道:“大概一個月前吧,由柳城去的西北。”
“柳城?”滿滿的疑惑。
“……十月底時,染兒就已經離開了京城。”
“什麼!?”緊接著又問了句:“為什麼要離開京城?”
水君蒔微微眯了眯眼,悶悶地揮揮手道:“那臭丫頭就這麼任性!這事不提了,說來話長。按路程算來,大概還有半月就要到京了,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也沒提水之染是如何掩人耳目逃離京城的事,那段時間心裏頗不好受,不說也罷。也不管於晨楓怎麼想,水君蒔話鋒一轉,談起了正事,問道:“阿胤信裏說的事,你怎麼看?”
司徒胤用信鴿送來的緊急信件隻簡略提了點染兒的事,另外,很“平和”地讓他不能為難水之染,之後,大篇幅寫的卻都是另一件事……
“第一感覺就是,你家五妹妹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於晨楓不假思索地就說了真實的想法。
卻在話落時,立即遭到了水君蒔的冰冷射線,隻好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見水君蒔不欲多談這事,再者,他也知曉水之染外表看著挺文靜秀氣的,實際上卻有多調皮的孩子氣性子,也沒深思,順著水君蒔的話意轉了話題,說起正事,正色道:“聽阿胤的意思,那事似乎與……”說著下巴往城中心的方向點了點,“……那有關。不過,那麼多年前的事,太子也不一定知曉。”
水君蒔點了點頭讚同於晨楓的看法,輕輕晃著手中的茶杯,看著隨茶水波動浮沉的茶葉,邊思索著邊說道:“但,隻怕染兒的用意應該不是要從太子那打聽,如果隻是從太子那打聽的話,‘紅顏’先前與太子合作,就可以這麼做了,染兒也是知道‘紅顏’與太子合作的事,她不會想不到這點。難道,她是想借由太子吸引……那一位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