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說還好,暫時是穩住了。但……”水君蒔說著快速地掃了眼正低頭喝茶的水之染,道,“三皇子在其中幫了不少的忙。”
水君蒔微微皺了皺眉,先前他的感覺果然沒錯,宇文頌對染兒確實有所圖,要不然一向不與太子、二皇子兩人成對立麵的他也不會在二皇子的眼前屢次出麵幫他。
司徒胤手裏的茶盞‘嘭’地一聲重重地放在了桌麵上,嚇得水之染倒黴催地被剛剛才喝進嘴裏的茶水嗆得一陣咳嗽。
“你這丫頭,怎地喝口茶也會被嗆住?”水晉磊搖搖頭,伸手輕輕地為水之染拍撫著。
水之染掩嘴輕咳,好一會才順了氣,忍不住白了對麵的司徒胤一眼,這人沒事發什麼瘋啊,好端端地嚇了她一跳,她哥好像也沒說什麼吧,他用得著生氣嘛!?
司徒胤看著那無知無覺的小人兒,心裏突覺有點無力,她貌似對那方麵很不敏感,可另一方麵,卻又有點高興和自豪,她雖對其他人的情意一無所覺,但他對她的心意很明顯她是能感知到的。
於晨楓在對麵將兩人的‘眉目傳情’看得真真的,不由輕咳一聲,提醒這兩人,這裏還有他們在呢。
司徒胤輕輕地瞟了一眼於晨楓,淡淡地轉回話題道:“宇文頌不同於太子和二皇子陰險狡詐,既是幫你,那就應該……暫時不是與我們為敵的。”
“太子那方一直沒有動作,這總讓人有點心慌。”於晨楓也正色道。
“這卻是我想說的另一件事,因為這次染兒落湖的事,木堂的人順藤摸瓜地查出了一些事。”司徒胤看了看一旁始終無言的閔佑衍。
閔佑衍一直心不在焉得,這時卻不得不拉回心神,現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整了整臉色,道:“木堂的人是調查事情,收集信息的能手,順著這次落湖的事,查出的那丫鬟的來曆,我們查出原來太子早與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紅顏’暗中有合作,太子已經計劃開始對付二皇子了,已經有好幾處支持二皇子的官員府裏安插進了‘紅顏’的殺手。”
水晉磊皺緊了一雙已然開始泛白的雙眉,沉聲道:“太子與二皇子為了爭奪那位子,竟是這般不顧兄弟情誼的互相傷害對方,如今連對方勢力中的一些官員也不能幸免了。”
“隻要身處於這皇家,置身於官場,就無法置身度外,染兒的事就證明了不管是不是雙方的勢力之一,都不可能於這場奪位之戰中抽身。”司徒胤輕刮著茶杯,淡淡地道出事實,墨黑的眼眸裏閃過堅定敏銳的利芒,他不會再一次看著他所在意的人在他麵前犧牲,“接下來,我們更加要謹慎,小心行事!”
水晉磊、水君蒔、於晨楓和閔佑衍俱都無言以對,司徒胤說得沒錯,無論是不是要奪那位子,是貪官亦或者忠臣,都無法事不沾身,他們如今不就是在為以後籌算,時刻關注局勢,為保全自身而做準備嗎?隻要知己知彼,雖沒想過能百戰百勝,但起碼不至於任人宰割。
水之染環視一圈眾人神色,心裏直打突,這幫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談這些事時都不避諱她?她不想要知道這些啊!早知道他們聚在這是談這些事她就不在這坐著了!
水晉磊轉頭望見疼愛的小女兒一臉驚慌的樣子,以為她再害怕,不由溫聲出言安撫道:“染兒,今日當著你的麵說這些,目的就是要讓你知道如今的局勢,好有個心理準備,因為這些事是你遲早都要麵對的,但是你不要怕,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讓你有事的。”
水之染眨巴著一雙大眼,不明所以地望著水老爹。她親愛的爹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她變蠢了嗎?為什麼她都聽不明白水老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個心理準備?還有,她為什麼會要麵對那些糟心事?
水晉磊看著自己女兒一副懵懂的模樣,伸手慈愛的摸了摸她的發頂,微笑道:“不過,有武睿王世子在,爹很放心。”
啥?這又和司徒胤那廝有什麼關係?
“水大人盡管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護染兒周全!”司徒胤深邃的墨眸此刻散發著璀璨的奪人心魄的光芒,毫不避諱地直望向仍糊裏糊塗的水之染,嘴角不自覺地牽起一絲名喚溫柔的弧度,毋容置疑的語氣仿若他此刻所說的話是對著神明誓下的他今生最重要的承諾。
水之染狐疑地微微皺了皺眉,來回看了看水老爹和司徒胤,小腦袋突地靈光一閃,想起了三個月前水老爹養腿傷之時,司徒胤曾拜訪過他老人家,這兩人之間是不是就那時達成了某種協議?水老爹誰也不投靠,竟是投靠在了司徒胤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