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胤在坐在對麵隻看見水之染和柳涵說了什麼,然後就端了柳涵麵前的酒杯快速地一飲而盡,快得連他都來不及阻止。不由緊緊皺緊了眉頭,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又要受罪了。
司徒胤想了一會,抬手示意站在身後的炎火靠近,低聲交代了幾句,炎火恭謹地答應著往亭外走去。
水君蒔等人都沉浸在許芊芊歡快的琴音裏,也沒顧得上留意水之染,但閔佑衍卻也是看見了。內裏暗自好笑,這丫頭,還是沒變啊。當時聽她的現任哥哥水君蒔說她的身子不適宜喝酒,他就猜喜愛喝杏花酒的水之染肯定不會乖乖聽話。由她剛才那一席拿水君蒔開涮的言語就隱隱可見她會有這一番偷偷喝酒的趨勢。
待許芊芊彈奏完,詹素心和水之嫻也自薦著應景地彈奏了一曲。不知詹素心是出於什麼心理,水之嫻彈奏完畢後先是誇讚了水之嫻的琴技過人,曲子也很好聽之類的話,最後竟是提出讓水之染也彈奏一曲,說什麼姐姐的琴技如此之好,妹妹肯定也差不到哪去。水之嫻不但不幫忙,還隱晦地提出妹妹雖身子不好,但水夫人從沒有因此就落下了對水之染的教導,間接表示水之染的琴藝學習的已是大有進步種種而雲。
水君蒔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望向嫻靜溫婉笑著的水之嫻。
水之染垂下眼睫,她此刻並不想彈琴,尤其還是在那麼多人麵前,她不喜歡這樣表現自己,在這人生路不熟的古代,水之染覺得還是越低調越好。況且水之嫻還在這呢,對於前世就有彈鋼琴、彈古箏功底的她而言,學會這古代的琴並不是難事,水之染對自己的琴藝還是很有信心的,最起碼也比水之嫻的好。水之嫻一向心高氣傲,她能容得下自己的琴技比她好嗎?要彈就要盡興地彈奏,水之染並不想為了表演而表演,那她是要彈得好還是彈得不好呀?自是對武睿王妃告罪解釋了一番,又有水君蒔和柳涵在一旁幫著說話,武睿王妃隻笑了笑,深深地看了眼水之染,也說了一些好話,並不勉強。
低頭又見小肅兒已經耷拉著眼簾,一副想誰又懂事的知道不能在這睡著的樣子強忍著,頓時心軟如春雨,招呼眾人道:“眾位公子小姐想必也累了,就在王府休息,過了午時再離宴也無妨。張嬤嬤,你親自打點好一切,務必讓各位公子小姐賓至如歸。”
張嬤嬤笑吟吟地答應道:“老奴自是會打點好一切,王妃請放心。”
武睿王妃點了點頭,向各位致了意就帶著司徒珊和肅兒先行離開了。肅兒要休息,司徒珊自是要親自照料,也隨著一行離開了。
張嬤嬤自然也跟了離去,倒是去打點客房等一切事宜。
司徒胤和司徒玨則留了下來。
司徒胤和水君蒔、閔佑衍、於晨楓走在前頭。司徒玨則和一眾女眷走在了後頭,許芊芊、詹素心和水之嫻出了亭子就走在了一處,閑話家常,不遠不近地跟在司徒胤他們身後,司徒玨則自然地與水之染和柳涵走在了一處,因著和柳涵熟悉,而柳涵又與水之染是好姐妹,也許是性子相投,三人說了一會話,很快地就熟悉了,一路三個還未及屏的小女孩言笑晏晏地談天說笑。
司徒玨性子活潑好動,由她與柳涵交好就可見並不是柔情似水型的女子,她對那些一成不變,各個看上去都差不多性子的貴女閨秀們,最是不耐煩。剛開始接觸,司徒玨覺得水之染和一般的大家閨秀沒什麼兩樣,但聊了幾句後,司徒玨就見識到了水之染的特別之處,也知道了為什麼柳涵也能與她交好了。她雖舉止也如一般大家閨秀般,卻是不如其他小姐那般矯揉造作,言語上乍一聽大方得體,可卻不失風趣幽默,很快地就喜歡上了水之染。
水之染剛開始也並不是多熱情地與司徒玨聊天,漸漸地,卻從她與柳涵小女孩似的談話中有些好笑地暗自搖了搖頭,這位小郡主很是單純,看來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得到這麼多的寵愛卻不驕縱跋扈,極是難得,心內就不由對司徒玨有了好感,也就把她也當作了朋友,不時地也加入她們的交談,還好心情地逗了逗小女孩們,惹得她們對她美目怒盼,卻又拿她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