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的一場party,決定了我和迪諾·加百羅涅的未婚夫妻關係,而今天,我和他站在神父前,許下互相忠貞不渝的誓言。

迪諾在說那句“我願意”的時候心不在焉,雖然坐在教堂的其他客人看不出來,但是站在他身邊的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機會觀察觀眾席,看那個人來了沒有。

交換戒指的時候,我笑的很甜,一個幸福的新娘就應該是這樣的表情,然後在迪諾的手背上輕輕的掐了一下,迪諾知道,我在提醒他的心不在焉。他看著我一笑,嘴角一個幸福的弧度,眼神苦澀。

其實我們都懂,這場婚姻注定有名無實,這隻是我們告別過去的一個契機而已。

和迪諾認識的時候,我們還是五六歲的小鬼。迪諾從小就是個很老實膽小的孩子,呆呆的,總被那些有勢力的黑手黨家族的孩子欺負,加百家族九代的時候,勢力大不如前,這些事情往往在生在黑手黨的孩子的相處模式上也有體現。加百家族的領地離我的家族不遠,我的家族,洛伊斯家族是個沒什麼曆史的小家族,好在有些做生意的頭腦,領地的人過的富裕,自然對我們這個家族沒什麼意見。小學的時候在同一所黑手黨小學念書,和迪諾經常見麵,差不多的立場使我們成為不錯的朋友。我很喜歡迪諾,總覺得呆在他身邊就感覺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孩子,跟那些黑手黨沒有任何關係,估計那時我就明白這個人的內心是多麼溫柔。

小學畢業之後,迪諾進入初中部就讀,而我離開了那所黑手黨學校,去了英國的一家寄宿製淑女貴族學校。和迪諾偶爾打個電話,聽他說哪個家族的誰又開始找他麻煩,想象電話那頭迪諾苦惱的表情,我會不經意笑出來。後來斷斷續續的聽說他身邊多了一個家庭教師,是黑手黨中有名的人物,裏包恩。雖然早有耳聞,但是比起這些黑手黨中的傳奇人物,我還是對最新上市的禮服和長裙更感興趣。

後來和迪諾斷了聯係,從父親那裏聽說加百九代的去世,迪諾繼承十代,隱隱覺得,迪諾和我越走越遠了。後來在一次聚會中遇見迪諾,他已經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小男孩了,遊刃有餘的周旋在各懷心思的其他家族的人中間,父親拉著我上前,我知道父親的心思,加百家族的地位在同盟家族中已經不能同日而語,隻不過,我在英國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和父親說我想和迪諾好好敘敘舊,父親自然是樂意的,然後我向侍者要了兩杯紅酒,走到迪諾麵前。

迪諾看見我,笑著對我說:“好久不見,可可。”那笑容和小時候一樣溫暖,讓我覺得無比高興,起碼黑手黨的生活沒有汙染我朋友的內心。“好久不見,迪諾。”將紅酒遞給他,我笑著對他說:“若我不過來,我父親會囉嗦死。怎麼樣,加百羅涅的英俊單身漢,被美麗小姐包圍的滋味?”迪諾苦笑,卻讓人覺得很可愛,這幾年迪諾的身高長得很快,明明我離開意大利的時候他還沒有我高,現在卻能高出我兩個頭,長相也越發英挺,再加上加百蒸蒸日上的家世,黑手黨的黃金單身漢當之無愧。

我們的□□相似,卻走了完全不同的軌跡,他繼承了黑手黨家族,成為了一代教父。而我,在英國讀書,上學,工作,過著普通人的平靜生活,將來可能會嫁給一個普通人,也可能會嫁給某個黑手黨,我一點不介意,為家族犧牲一切是我們刻在骨子裏的信條,況且這幾年的生活和經曆血雨腥風的迪諾相比,我幸福太多。

我和迪諾聊了幾句,互相留下了現在的聯係方式。幾天之後,我回了英國。

後來迪諾給我打了幾次電話,我知道,我親愛的朋友,戀愛了。

據他的描述,那應該是個冷豔的日本姑娘,黑色的發黑色的眸,典型東方人的美麗麵孔和纖細身材。迪諾是個純粹的意大利男人,溫柔,熱情,爽朗,我不認為有哪個姑娘會對這樣宛如阿波羅的王子不動心,可是據迪諾的描述,除了被咬殺,他連那姑娘的手都沒拉過。我知道,這應該是個害羞又別扭的姑娘,我建議他,隻要別放棄,總有一天她會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