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話撥給阿辛,對麵傳來劈裏啪啦的麻將聲,阿辛懶洋洋地道:“老大,怎麼了?”
林勁還是不打算透露自己黑幫老大的身份,以免徒生枝節,給呂橋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對阿辛道:“老哥遇難了。”
阿辛立時起身將身前的麻將全部推倒,大聲道:“怎麼了?有人要找你的麻煩?我帶幾個弟兄馬上過來!”
同桌的阿刀老狼紛紛破口大罵,道:“沈澤辛!你他媽又耍賴了!老子都要自摸了!”
“是老大出事了。”其實阿辛自己本來摸得一手爛牌,正好趁機推掉。
“讓那個無聊的家夥去死吧,把錢給了再說!”
林勁並不理會他們,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請阿辛帶幾個弟兄作一場戲,阿辛聽完冷冷道:“老大,以後不要找我做這種無聊的事,我好歹也是道上的一號人物,一分鍾進賬十幾萬,先掛了。”
“給你五百塊錢。”
“好,你在哪?我立刻帶人過來。”
林勁出了衛生間,陳妍瑄三個人正起身要走,他忙跟了上去,一路上盡說些幽默笑話,偶爾談點對美術繪畫的見解,談吐斯文,乍一看竟是一個溫文收禮的好青年。
陳妍瑄對他的印象也漸漸好了起來,偶爾提出自己的問題,林勁盡力解答,不懂的話隨便套幾句形而上學的話來應付,有時實在對付不了,幹脆照搬已故老爹的見解出來,洋洋灑灑一大篇。
可憐呂橋這個藝術天才完全成了他的陪襯,偶爾插幾句嘴還是毫不相幹的事,當然,讓他說藝術他也不懂,心中隻熱烈期望流氓什麼時候能殺出來,好凸顯自己的英雄本色。
就當四人穿過一條小巷時,三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攔了出來,為首一人看著陳妍瑄笑道:“小妞,哥幾個觀察你很久了,要不要陪我們去喝幾杯酒?”
陳妍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林勁,林勁順勢退到後麵,心中想到阿辛居然隨便派了幾個小混混來應付我,事後給他五塊錢算了。
陳妍瑄見他後退,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害怕,剛想叫人,呂橋踏上前一步,嚴肅道:“不好意思,這不可能!你們這些社會的敗類,快滾到一邊去!”
前麵的那小青年冷笑著推了他一把,用手背在他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這在黑道上就表示戲謔,呂橋不懂,還以為是對方配合,雙手叉腰,怒斥道:“青春是人生的大好年華,不去多做有利於社會的事,終日虛度光陰,對得起父母長輩嗎?”
急欲在宋靜麵前表現,拿出了十分的表演功力,就是訓導主任也沒他那麼義正言辭,林勁也不及他正氣凜然。
那小混混給了他一個耳光,順勢一腳踹在他小腹處,呂橋哪裏吃得住力道,連退幾步,摔在地上,小腹處翻湧的難受,剛才吃的一點東西差點全部吐了出來。
林勁聳然動容,剛才那個小混混給呂橋巴掌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勁,心想阿辛派的這幾個家夥也太不會搞事了,一點規矩也不懂。
現在猛然驚覺原來這三人不是阿辛派來的人,他將陳妍瑄宋靜二人擋在身後,心想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太暴力的好,笑道:“三位大哥,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
“哪條道上的!?”那人陰陰一笑,道:“小子,有沒有聽說過蓮花會?”
“沒有。”林勁搖了搖頭,他是真沒聽說過,這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不入流的小幫派,居然這麼囂張,“幾位大哥有什麼事嗎?要多少錢?”
陳妍瑄見他毫無男子氣概,不禁大為搖頭,暗暗覺得呂橋雖然被打得很慘,不過倒比他有用多了。
“給老子滾一邊去!”那青年不耐煩地將他推到一邊,“唧唧歪歪個屁啊!老子跟你說,這小妞哥幾個看上很久了!”
他剛準備伸手摸一把陳妍瑄的臉蛋,突然感覺身體驟然懸空,頭皮處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痛感,整個頭皮似乎都要被撕扯脫開,竟被人拎了起來。
林勁單手提著他,轉過小巷,後麵兩個小混混忙跟了出去。
確定陳妍瑄見不到後,林勁將那人丟在地上,那人掙紮著爬起,一拳迎麵遞了過來,林勁將他的拳頭握住,向下一折,那人慘叫一聲,手骨已被折斷。
後麵兩人見林勁是個硬點子,不敢貿然動手,緩緩靠攏過來,林勁看也不看他們,冷冷道:“蓮花會我不知道,不過你們聽說過金刀堂嗎?”
倒在地上那人打了一個寒戰,說話打結道:“你,你是金刀堂的?”
“道上的弟兄都叫我一聲辛哥。”
“你,你是剪刀手阿辛!”那人戰戰兢兢道,“辛爺!”
金刀堂最近幾年異軍突起,實力大漲,在這一帶也算是小有威名,林勁深知此事不是打一頓那麼簡單的,要是不拿出阿辛的名頭出來震懾他們,可能以後還回會來報複。
宋靜擔憂地看了巷尾一眼,道:“你說林勁不會出什麼是吧?要不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