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日眼睛盯著畫，口中道:“你想知道，那就留在我身邊。”
上官燕畫完床榻畫腳蹬，總之就是不碰人物。
“換個別的女人，你也能提出那種要求嗎？”
歐陽明日突然握住她的手，兩個人共用一隻筆，他帶著她蘸滿墨汁，筆鋒勾勒出人物飽滿的線條。
上官燕咬著下唇，這人……
“換個別的女人，我見不見她都不一定。我說了，我要的隻有你。”歐陽明日說完，鬆開上官燕的手。
“好看吧？”歐陽明日神色得意問道。
上官燕苦笑道:“要是被人知道賽華佗喜歡畫這東西，嗬……”
“不會有別人知道，隻有你知道。”歐陽明日坐回輪椅，逗女神龍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了。
歐陽明日說起正事:“城主歐陽飛鷹會來求我救司馬長風，他和半天月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所以你和城主是什麼關係？”上官燕放下毛筆，這畫不管看多少次她都覺得不忍直視。
“想知道？”
上官燕傲嬌犯了，她冷冷道:“愛說不說。”
好像逗急眼了。
歐陽明日輕咳一聲，道:“他是我生父。”
上官燕猜到他們有某種聯係，但是怎麼都想不到會是父子。
“他是你父親……?”
“從頭開始說吧。我生下來就天生殘疾，歐陽飛鷹不喜，他不能有一個殘疾的兒子。”
“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他棄之荒野，若親手殺了我，萬一被人發現，他無法解釋。”
“隻是丟棄，任我自生自滅，已經是歐陽飛鷹自認為的最大的仁慈了。”
上官燕心裏一疼，她蹲下來伸手撫上歐陽明日的雙腿，問道:“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呢？無法站立，不能自理，原主有一段時間是想過自我了結的。
歐陽明日繼續道:“大概是天有憐憫，我的師父邊疆老人發現我，收養我。他教我天文地理，武功藥學，從此以後我成了一個滿腹經綸的……殘疾。”
“師父醫術再高也治不了我的腿，但是從一個廢物殘疾變成有點用處的殘疾，這也算是好事吧？”
上官燕握緊他的手，道:“怪不得，你之前會說那樣的話。”
“因為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父母，愛自己的孩子豁出命去都行。但有的父母，不能稱之為人。”
上官燕仰頭看著他，眼神裏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憐惜。
歐陽明日遮住她的眼睛，說道:“我不需要憐憫，以前沒有，現在就更不需要了。我的腿能複原，是另有奇遇，關乎一些秘密，就不說了。”
上官燕拿開他的手，再看他的時候，果然收了情緒。
“我知道了。”
歐陽明日突然問道:“你會答應一夜，是不是也想過我不能對你如何？”
上官燕道:“什麼叫不能對我如何？”
“雙腿殘疾往往伴隨著……”歐陽明日看上官燕一臉不懂的樣子就不再說了。
用惡意揣測她，實在不該。
“燕兒。”
上官燕還等他繼續說呢，不想他突然喚她，她應道:“怎麼了？”
歐陽明日眼中閃過熟悉的火熱，道:“如果我站不起來，你能不能用你自己的方式完成……”
“你……我好像沒有需要你幫忙的事吧？這是新的交換條件嗎？”
“不是。是我單純的，想要你。”
上官燕歎息道:“賽華佗，臉皮厚。”
聽完歐陽明日的往事，上官燕對他的確帶著幾分憐憫。她摸到他的腰間，道:“就這一次。”
日上中天的時候，書房裏斷斷續續傳來男人壓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