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秦小豬路遇歹人(1 / 2)

秦小豬和秦八角搭了牛車出村,漸漸行得遠了。秦小豬回頭再看席家村,席家村還在那裏,也沒長腳跑了。她突然覺著,其實也沒那麼傷感,她必定還會回到這裏的。

便也不再回頭,一心隻想早些辦完事情,好早些回來,又問秦八角:“八角姐,我們怎麼走,坐船還是坐車?”

秦八角盤算一下,道:“先坐車,怕還要經過鎮上,從那裏雇車上官道,向東行;再坐船往北走。”

秦小豬在現代出門,不是坐火車就是乘飛機,多遠的距離,轉瞬也就到了。這坐車乘船倒是新鮮,卻不曉得要行上多久。宅人怕出遠門,臉上便顯出些愁苦來。她隻背了一套換洗衣裳,還有臨走時,樊大郎塞給她的一個褡褳。登山包卻沒帶,放在了床下麵。還用她新學的狗爬字給錦兒留了個字條,說明這包東西將來拿去當了錢,是要給樊大郎和二郎做嫁妝的。

馬騮急的抓耳撓腮,順手從村裏偷了頭小毛驢,倒也便宜。跨上驢子,跟著後麵就走了。看那二人的方向是去鎮上,她又鬆了口氣,鎮上自己人多,到了那裏再找人報信去。席驢兒帶了人也正往這邊趕,她終歸是掏銀子請了客。她做東,宋小衙內不得出來,請了膏藥錢作陪。客人有兩位,一位就是鄭捕快,又勾搭一位刑捕頭。

刑捕頭長了張白淨臉,卻是宋大人的嫡親侄女。因讀書不成,性子木訥,便求了宋大人,送來混口飯吃。她是縣令的親戚,眾人不看僧麵看佛麵,不敢為難她,隻當又多了個副衙內好生養著。幸而此人除了不愛說話,並不生事。別個請客她也願意湊趣,性子不孤拐,倒不如何惹人討厭。一來二去,她雖不曾禮下於人,別人卻也願意照看她一二。

這鄭捕頭麵上憨厚,心裏實在敞亮明白。她不曉得這事裏頭,有多大蹊蹺,不敢獨個涉險,便腆著臉把宋大人的侄女也拖了來。若是有個好歹,俗話說,這叫拉個墊背的。邢捕頭卻不知道這裏麵事情,隻曉得又有人上貢請客。她也習慣了,老實不客氣進了館子,在主座坐下。

若擱在以前,她還在家讀書務農時候,是萬萬不敢如此做派。到了宋大人這裏後,見得多了、吃得多了,也拿得多了,漸漸也就明白些世故。譬如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有些人情,不笑納才是對人大大地不敬。時日既久,怎麼著也坦然了。席驢兒也不多話,叫了酒菜,笑臉吆喝眾人吃喝,一番推杯換盞,就姐姐妹妹地叫起來。

因她心裏還惦記著那頭的事,不敢叫眾人吃太醉,約摸有了五六分酒意,看時日已是午後,便張羅尋馬車去樊家。

秦八角和秦小豬從鎮上車馬行裏,雇了一輛騾車趕腳。這騾子身量比驢大,比馬又小。耳朵卻是比馬大,比驢小。秦小豬沒見過騾子,瞧著有趣,特特尋了這牲口拉車。秦八角對此不甚在意,隨她高興上了車,二人一路向東出了鎮子。馬騮隻好遠遠在後麵墜著,不敢很靠前。

雖已經找了幾個潑皮通了消息,叫了一個去告知席驢兒,又找幾個膽色足的騎了馬,趕到這兩人前麵的道口打埋伏。馬騮有些惱,這會兒正主兒怎地還不露麵,席驢兒不是該窩在家裏等消息的嗎,亂跑做甚。馬騮響午沒等來接替的人,又一路追蹤二秦,也沒吃午飯。剛才隻得空去包子鋪抓了幾個包子,如今空了兩手,便把包子一個個從懷裏掏出來吃了。隻吃得滿嘴流油,若不是眼前的糟心事,馬騮簡直要大呼快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