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啟程!”
馬車緩緩開動,安承少將許繡憶小心翼翼的放到小床上是,伸手將她的碎發撩至耳後,擔憂的看著她的小腹:“疼嗎?難受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那擔心的模樣,無限柔情。
“我沒事,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安承少微微一笑:“如果你還願意和我走,那去哪裏都行,天涯海角,隻要你願意。”
這一刻,心裏頭滿滿的都是感動。
原本以為是一場獨孤的沒有終點的旅程,卻沒想到旅程中會多了個伴兒。
此刻,所有的解釋似乎都已經無所謂,她唯獨在意的是,沿途的風景。
“我願意。”
簡單三個字,卻是十分慎重的,安承少眼眶微有些潮濕,蹲下身握住了許繡憶的手,熨貼在臉上,道:“我以為你忘記了我,今日本打算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你帶走,就讓一切重頭來過,繡兒,我愛你。”
“我也愛你。”
曆經波折,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說的這幾個字,其實要說出口,居然還是如此輕鬆的事情,不過許繡憶知道,那隻是因為這個對象是安承少。
“繡兒,對不起,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其實……”
一雙手,輕輕覆住了安承少的唇:“不要說,我不需要知道。”
安承少心底不安,但見許繡憶微微一笑,道:“我隻需要知道的是你愛我,你隻愛我一個就行了。”
安承少暖暖一笑,伸手抱住了許繡憶:“當然,我隻愛你一個,一輩子,從身到心,都隻有你一個。”
曾經的許繡憶,一直在等安承少給個答案,她等了很久,久到絕望,久到徹徹底底的想離開那座傷城,可是如今許繡憶才明白,她一直在等待的從來不是安承少的解釋或者答案,她在等待的,隻有安承少的愛。
當武墨說承少愛你如生命的那刻起,當武墨說承少是受製於秦煙才會如此對你的那刻起,她其實就已經相信了。
馬車續續的走在官道上,血越下越大,天地一色,外頭很冷,可是馬車內,卻是一片溫暖,暖的不僅僅是空氣,還有人心。
與此同時,方才許繡憶被拐帶去的小道上,一架馬車艱難的踩著雪往外,陡然麵前攔了三個扛著大刀的漢子,其中一個三大五粗的指著那馬車道:“老大,尋著那些金銀首飾進來,我看就是從這馬車上丟下來的。”
“劫車。”另一個大漢一聲令下,幾個人上前,委實嚇的車馬夫不輕,一鞭子抽打在馬兒上,狂奔著往外逃,隻是胡頭亂竄,過一處狹道的時候車廂被夾住了。
幾個土匪上前,戲謔的拍著刀:“遇見爺爺不下車,還敢跑。”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閻羅王,取你性命來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聲誇張笑聲,嚇的車馬夫臉色慘白,跳下馬欲跑,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他不想死,隻是跑了不到三步,胸口一陣刺痛,銀刀自背後而入,前胸而出,刀刃上滴滴落著鮮血,他來不及悶哼一聲,緩緩倒下。
刀子抽出,三個土匪跑上馬車一通亂翻,馬車裏一個包裹,將值錢的都拿走後,任由那些散亂的帕子衣物散了一馬車,三人得意的結伴離開,背後雪地裏,雪白的雪和豔紅的血混在一起,詭異,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