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人都散光了,蘇家銀行內堂,蘇李氏拚命喝茶壓驚,蘇錦業也是大喘著氣,心有餘悸。
“繡憶,今天要不是你,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退給了他們,那勢必還有更多的人來退錢,這裏庫存的錢都不夠了,我和你大哥都開始商量要不要把安承少送家晴丫頭的雞血玉兔子給當了。”
安承少,又是這個名字。
“繡憶,你到底為何和錦源鬧成如此,我是不相信外頭說的。”蘇錦業轉向許繡憶,問道。
許繡憶笑著搖搖頭:“緣分盡了吧,對了大嫂,雖然暫時糊弄住了這些人,但是蘇家銀行長此以往下去隻支出不收入也是不行的,我之前同你們說過的蘇家銀行後期就要開始借貸業務,大哥還記得嗎?”
“記得,這幾日唐夢也在著手做這件事,她已經談成了一家了,用的一座古宅做抵押。”
“唐夢是個能幹的人,陸續的就把這一塊做起來,我們得賺錢。”
“哎,繡憶,我真是不大習慣你不來店裏了,那個唐夢,人是聰明伶俐嘴巴也甜比起陸羽兒好不知道多少,可是……終歸不及你的分毫。”
“大哥大嫂隻是不習慣,習慣了就好了,對了大嫂,你可知道這是你什麼時候送我的?”
拿出了金玉滿堂,蘇李氏看了一眼,道:“不是我送你的啊,我哪裏有這樣貴重的東西可以送你,以前的我和你大哥是個什麼樣子你也知道。”
“那銀玉說我說了是你送的。”
“你不記得是哪裏來的了?”
“記不得,我原本是要留給銀玉的,後來銀玉說是你送的我就想著留個念想,隻是我這幾日努力記憶卻都記不得你什麼時候送過我這個,所以來問問。”
“難道,又是承少送你的。”開口的是蘇錦業。
他喊安承少為承少,甚是親昵,看來關係似乎不簡單,這次,她們夫婦似乎也沒有刻意要回避關於安承少的問題,許繡憶開口問道:“大哥,到底安承少是誰?”
蘇錦業看著她,麵色上稍稍有些為難,不過終究開了口,將她所知道的關於許繡憶和安承少的所有講述了一遍。
包括許繡憶喝醉了同安承少一起散步。
還有安承少接受了保安堂和保寧堂對著幹。
還有她在別院修養的時候安承少多次去看望她和她商談保寧堂收購保安堂的事情雲雲。
這些,許繡憶居然都沒有記憶。
“所以說,我和這個安承少照理說應該很熟?”
“其實繡憶,雖然承少不說但是你們可能……”
蘇李氏要說什麼卻被蘇錦業一個咳嗽打算,蘇李氏張了張口,終於還是沒說什麼,隻是說了一句叫許繡憶不怎麼明白的話。
“繡憶,有些事情,倒不如忘記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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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倒不如忘記了的好,為什麼?若非經曆了極痛極悲,為何要忘記?
回去的路上,許繡憶一路都在想蘇李氏話中的意思,馬車忽然停下,隻聽得趕車的車夫道:“小姐,三爺。”
許繡憶一怔,其實她已經知道了蘇錦源昨兒夜裏在蘇府門口等候許久的事情,原本以為同蘇錦源再無必要相見,不過看來是不得不見,蘇錦源是個極有韌性的人,除非見到她,不然肯定會鍥而不舍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國公府上來。
“我先下車吧,你先回去,回頭我自己叫車回家。”
“是,小姐。”
撩開車簾,車外幾丈開外處,蘇錦源高騎馬背上,一襲湖藍色長袍襯的他原本就俊朗不凡的容顏,越發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