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哭嚎,將在場處於精神緊繃的群臣嚇得一激靈。
正在思考的始皇帝嬴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也有些許不悅。
秦王宮內,一眾朝臣看去,隻見大殿之下,尚書左仆射淳於越麵色張紅,滿臉泣涕橫流,連滾帶爬的跪倒在大殿中央。
“陛下!你可要為老臣做主啊!我淳家世代忠良,一心為大秦從無二心……”
哭喊聲痛心泣血,悲傷欲絕。
見淳於越哭的哀痛欲絕,嬴政便沒再追究他殿前失儀的罪過。
“愛卿如此悲痛,所為何事?”
“陛下!”
淳於越趴伏在地上,以頭觸地,哀聲道:“陛下,犬子,年僅十六,雖個性頑劣,但不曾有大的過錯。”
“可昨晚……昨晚被人殺害,屍首丟在了府門之外!”
說到這裏,悲從心來,再次嚎啕大哭。
“什麼?”
“怎麼可能?”
淳於越將整個事件描述了一遍,在場群臣皆驚。
淳於越的兒子雖是紈絝了些,可在場的眾位,誰又敢說自己兒子不紈絝呢。
都是士紳之子,平常紈絝點,隻要沒有原則性的錯誤,紈絝點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這隨隨便便被殺害,還把屍首丟在別人府門之外,這是就有點過分了。
天子腳下,先不管什麼原因,如此殘暴,令得群情激奮。
廷尉是司法機構主官,大臣犯罪,由其直接審理、收獄。
廷尉主官首先站了出來,怒聲道:“豈有此理,天子腳下,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被打之人還是朝廷重臣的家眷。”
扶蘇也是義憤填膺,淳於越是他的老師,此時此刻,他更是應該幫忙說話。
“父皇,此人殘忍至此,還請父皇嚴懲。”
胡亥見狀也是上前一步道:“還請父皇嚴懲凶手。”
“是啊!究竟是誰,如此狂妄?”
朝廷一眾大臣應聲附和。
在他們看來,能如此行事的,必然是六國餘孽。
堂堂尚書右仆射之子,當街被打斷腿,完事,人家還給你丟到了淳府門口,簡直是欺人太甚。
六國餘孽行事愈發膽大了,想來秦國要加大對六國餘孽的圍剿力度了。
禦座之上,始皇嬴政也是怒氣衝天,此時此刻,他也想到了六國餘孽身上。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愛卿可知這行凶之人身份?”
淳於越失聲痛哭,跪著哭喊道:“是……是公子承安,陛下,你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
言語一出,全場寂靜!
廷尉主官也麵色一頓,寂靜無聲的站回人群中。
扶蘇也是愣了!稍微猶豫了一下,也是沒有再發聲。
原先許多群情激奮的大臣,也是齊齊僵在原地,默不作聲,隻餘下寥寥無幾幾位大臣依舊怒容滿麵。
霎時間,全場就隻剩下淳於越的哭嚎聲。
也不怪在場眾人現實!
隻因,這當街打人的公子承安,正是成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欺男霸女、鹹陽有名紈絝,秦始皇的第九子。
公子趙承安!
秦始皇嬴姓趙氏,直到西漢,才將姓氏合二為一。
所以公子承安,名喚趙承安。
人家皇帝的第九子,別說將你兒子打了,即便是將你兒子殺了,皇帝還能殺了自己兒子,賠命不成?
難怪這淳於越早朝上來這麼一手,敢情是怕這是被壓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