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回憶著當初安冉對自己半開玩笑過的“喜歡你”,回憶著當初自己和安冉一起肩並肩走在街上開心的笑容,想到將來安冉會在一個陌生人的身邊幸福的依偎,戴上那人的求婚戒指,一起步入婚禮的殿堂,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樣難受,不由的提高了音量唱道: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
隻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政紀滄桑而磁性的嗓音在電流的傳播中不知不覺傳遍了祖國的各個角落,每一個坐在電腦前看政紀唱歌的人,看著屏幕中政紀傷感的臉龐,聽著耳麥中他充滿磁性的聲音,不由的被他深深的打動,“666”“主播唱得好”“主播我要嫁給你”“主播你怎麼了,傷心了嗎?”的彈幕刷屏一樣的一條條在電腦屏幕上閃過。
閉著眼睛的政紀看不到,他依然跟著伴奏,沉浸在這憂傷的歌曲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最後一句唱完,沉浸在回憶中的政紀感覺到臉上濕濕的,慌忙站起身,走到了攝像頭的範圍外,隨便用紙巾擦了把奪眶而出的淚水,調整了一下呼吸,才重新回到座位。
“主播,你怎麼了?你剛才哭了哎”一個眼尖的網友看到政紀離開前臉上的淚水,關切的打字問道。
政紀對著攝像頭笑了笑道:“我沒事,謝謝大家的關係,剛才有隻蟲子飛進眼睛了”。
“主播你開玩笑,現在是冬,哪有什麼蟲子,主播有什麼傷心事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替你承擔”又一條彈幕出現在屏幕中。
政紀了聲謝謝,看了眼不知不覺已經升到了八千人數的直播間數據,叉開話題道:“大家還想聽什麼歌?打字出來,我給大家唱”。
“主播,今是我媽的六十歲生日,我想聽《時間都去哪了》”,一條彈幕吸引了政紀的注意。
政紀想了想,點點頭道:“接下來,一《時間都去哪了》獻給剛才那位網友的父母”,完,從電腦中搜出了這歌的伴奏,點了開來。
一陣悲傷的旋律傳出,政紀看著電腦上的歌詞,回憶了一下充滿感情的繼續唱道: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裏枯木又開花
半生存了好多話
藏進了滿頭白
記憶中的腳丫
肉嘟嘟的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他
隻為那一聲爸媽
唱著這歌,政紀想到了此時還遠在千裏之外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過的還好,爸爸的高血壓好點了嗎?媽媽的風濕病還痛嗎?想到三年前回家看到父母的景象,蒼老的父母相互扶持著在寒冷的冷風中等著自己從火車站走出來的情景,他不由的心如刀割。
時間都去哪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養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時間都去哪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剩下曼聯的皺紋了
政紀深情的唱這歌,想到了自己高中時不認真學習時父母焦慮的麵容,想到父母時刻替自己擔心的表情,自己這輩子對不起二老啊,高中時不好好學習,沉迷,父母教導自己的時候還硬著和他們頂撞,想到了自己一意孤行和他們對著幹的情景,以至於後來高考失利,隻能去一所三流大學裏讀大專,學費還那麼貴,讓本就沒有什麼錢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畢業後的他賭氣般的對父母承諾即使沒有學曆也能打拚出一番事業,賭氣般的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城市,整整八年,自己當過銷售,當過餐廳服務生,慢慢的才懂得了父母當年的苦心,這麼多年,父母一直期待著自己能帶一個女友回去,就連這個願望自己的都滿足不了他們,前幾次回家看到父母期盼的眼神,親友好意的詢問,以至於現在他都有些害怕回家,想家,但是不敢回去,不敢麵對父母的期望,不敢麵對親友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