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漁家傲(1 / 3)

紀文一見這幾支金鳳釵有一支朝著虞華去了,忙向前一縱身,伸前一撥那枚釵,將那釵撥在一邊,整個便緊跟著來到了虞華的身邊,虞華沒好氣地說:“你還救我幹什麼?還是讓我死了的好!”紀文道:“說這些幹什麼?你忘了你一個月前對我說的話了?”虞華一聽這話猶豫了。

這時,鄧霞琳仗著青鳳刀朝虞希材攻過來,虞希材也早拔開了幾枚釵,忙仗劍相迎,兩個人適才已經狠鬥了一場,現在卻仍然不覺得累。隻見鄧霞琳展開她的青鳳刀法,刀刀似乎都在閃光,刀法妙絕快絕,將虞希材的整個人包裹在一團刀影之中。不過,虞希材自小練就的《逐日劍法》卻是以防守見長,所以,盡管鄧霞琳占據著明顯的攻勢,但她卻依舊不能取勝。兩個人這樣互相逼的時候一長,二人心中都生出一種急燥的心情,正鬥間,鄧霞琳忽然賣一個破綻,向後一跳。虞希材乃是久經“沙場”之人,豈能不知這是一個詐招,但他偏偏將計就計,一劍朝鄧霞琳的腿上刺過去。鄧霞琳一見他上了自己的當,忙在空中揮刀朝他拿劍的手砍過去,不料虞希材寶劍微撤,把手向上一抬,兩個人的兵刃便相撞了。隻聽“當”的一聲,上麵迸出一串火花。

虞希材笑道:“小丫頭,功夫不錯嗎!”鄧霞琳也冷笑道:“功夫不好,就枉稱了‘青鳳神女’!”說著,她一擺刀,將刀一轉,挑開了虞希材的這一劍,虞希材就勢將劍鋒一收,猛地一劍朝鄧霞琳的胸膛刺過去,鄧霞琳忙使一個鐵板橋的功夫,身子向後猛仰,虞希材的這一劍竟擦著鄧霞琳胸前的衣服走了過去,由於鄧霞琳的功夫真到了家,竟是連衣服都沒有劃破一絲一毫。她接著擺刀就朝虞希材拿劍的手砍去,虞希材此時已經失了一招,心下正亂,見她又一刀砍來,當下沒有多想,便向後一撤劍。不料,這卻給了鄧霞琳機會,鄧霞琳用腳一蹬地,整個身子向後滑了一段,身子接著直起來。她又緊接著叫了一聲:“老賊,拿命來!”說著,將手一抬,做一個發暗器的姿式,一個很小的東西放了出去。虞希材生怕那是金鳳釵,忙回劍就挑。不料,鄧霞琳突然手上又扣了三枚金鳳釵,叫一聲:“你上當了!”三枚釵一下子朝著虞希材發了出去,虞希材格開了前頭的一個東西,卻原來是個小石頭。但後邊的三枚真金鳳釵沿著上中下三路朝著他打過來,他一時間沒了頭緒,忙去從下向上挑開那幾枚釵,不想,下麵的兩枚挑開了,最上麵的一枚卻是再也躲不開了。那枚劍一下子紮在虞希材的腦門。不過,由於距離偏遠,沒有打到大腦,但虞希材卻立時覺得頭皮一麻。他心中忙道:“不好,這釵有毒!”

一想到這個,虞希材馬上道:“鄧霞琳,你卑鄙!你們派的這金鳳釵從來都不喂毒的,你今日怎麼喂了毒?你……你喂的是什麼毒?”鄧霞琳冷笑道:“哼,對付你這種人哪裏還能去理會這暗器上可不可以喂毒。我這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你本身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的小人,你還指望能死在那麼光明正大的手法之下。隻怕你有心,別人卻沒那個功夫!告訴你吧,我這毒叫‘三花腐骨散’,凡中者三個時辰之內必全身的皮骨盡爛。好了,我不管了,你還有什麼後事,就交給你女兒辦吧!”說著,鄧霞琳收刀便向門口走去。她正要推門,虞希材突然怒吼道:“小丫頭片子,拿解藥來!”他吼叫著,仗劍直朝鄧霞琳打過來,鄧霞琳卻絲毫不理睬,縱身一跳,跳上房去,虞希材的劍卻隻扯下了她的半條褲腿。虞希材忙追出房去,卻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時,虞華從屋裏跑出來,道:“爹,你感覺怎麼樣?毒厲害嗎?”虞希材道:“毒……很是厲害!”虞華道:“爹,你不是平時很精通毒道嗎?今日難道不能……?”虞希村笑道:“醫不治己啊!再說,這‘三花腐骨散’是由三種毒花製成,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種配法。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隻有運功把毒逼出來了!”說著,虞希材伸手拔下那金鳳釵,走進屋內。他看來本想就地運功逼毒,但他一見到紀文,心頭的惡氣便不知從哪裏來的,全都冒上來了。他一晃手中寶劍吼道:“紀文,今日那姓鄧的來報父仇,得了手。你也來吧,再晚了,你就找不著人了。”紀文看了看虞華,隻見虞華一臉的渴求望著他,他拱手道:“既然嶽父大人已經身中不治之毒,我看我就不必再動手了,也免得破壞了我和華妹的這份感情!”虞希材“呸”的一聲道:“什麼華妹?”他說著揚手一個耳光,將虞華打出老遠,摔在地上,嘴角當時便流了血。虞華捂著臉道:“爹,為什麼要打我?”虞希材麵露凶光道:“老子打你?老子不光打你,老子還要殺你呢!我問你,你問得這姓紀的小子他劍譜的所在了嗎?”虞華道:“不……不就在他身上嗎?”虞希材哈哈大笑道:“華兒,你和他串通好了來騙我啊!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小子在你們新婚的那天晚上就告訴了你他的劍譜不在身上。”虞華驚奇地問道:“爹,你何以知道?”虞希材哈哈大笑道:“你還記得你們新婚晚上那隻貓嗎?哈哈哈哈!”虞華站起來,道:“看來,你始終都在監視我們。你也始終都在利用我!”虞希材道:“不錯。今天,既然你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你們就一起上吧。我今天正有這個與你們同歸於盡的想法!”紀文道:“華妹,咱們走吧,這個老瘋子,我都懶得殺他!”說著,他收了劍,牽了虞華的手向外走去。不料,他們剛走到院子裏,虞希材大叫一聲道:“都給我站住!姓紀的,你拿命來!”紀文這時隻聽向後“叮”的一聲響,他還沒有來得及回身,幾枚針早已經打在他的後腰上。不過,所幸相隔較遠,中針不深。

紀文一中針,“啊”的一聲叫出了聲。虞華忙問道:“相公,你覺得怎麼樣?”紀文道:“先……先幫我把針拔出來!”“噢!”虞華一伸手,幾枚針全都拔了出來。這時,隻聽虞希材冷笑道:“紀文啊紀文,你說我活不了,我看今天活不了的是你!”紀文聽得這句放,心中正怪,但不覺得內髒一震,一口血已經吐了出來。虞華一看便急了,忙問道:“相公,你怎麼了?”紀文這時隻覺的身子裏麵的一切髒器都攪動了起來,伴隨一陣陣劇烈的絞痛。他仔細一看覺,剛才中針的地方並沒有中毒的跡事。他腦子一轉,頭上的汗登時便下來了,他低吼道:“虞希材,你卑鄙,你竟然在這針上喂了‘朱靈草’!”“什麼?”虞華一聽這句話倒退了一步,因為她的心裏明白紀文如果現在中的朱靈草那意味著什麼。虞希材笑道:“不錯,你的感覺很好嗎。實話告訴你,我在你婚宴上和你的那次交手便已經感覺出來你的右手腕處聚著‘百花荼靈草’的毒素。別人可能真的不知道,可我偏偏知道這‘百花荼靈草’一旦聚合,雖然不會再發作卻最怕朱靈草這味大補的草約。怎麼樣?紀文,服了吧,你已經隻剩下半個時辰的壽命了!”紀文這時覺得肚子裏麵疼成了一片,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疼。他強行定了定神,對虞華道:“華妹,對不起了,今天我必須除掉這個惡棍了!華妹,求你快去請海清大師來想辦法救救我!”虞華道:“好。相公,千萬小心呐!我爹他不好對付的。”說著,她轉身向著摩天大廳的方向跑去了。

虞希材聽得虞華最後的這句話哈哈大笑道:“還是我的親生女兒了解我,知道我不是那麼好對付!”紀文強忍住體內的劇痛,卻笑道:“虞希材,華妹雖然說的沒有錯,你不是那麼好對付。但我今天卻非要殺了你不可,為我爹報仇,也為我自己報仇!虞希材,你接招吧!”說著,紀文拔雙劍在手,身子猛一用力,也不顧得疼了,將整個身子橫在空中,又是一招“天旋地轉”朝著虞希材攻了過來,虞希材卻猛地跳在空中,使一招“天柱下凡”朝著紀文的腰刺下來,紀文的身子此時靈動異常,他在空中將身子一轉,轉在一邊,虞希材的這一劍便算走了空。虞希材剛落地,紀文的身子便在空中平著轉了起來,雙劍盤桓,一劍一劍地把虞希材逼到院子裏的一個角落裏。虞希材驚道:“你……你這用的是什麼怪招?”他正說著這句話,紀文一劍正朝他的頭削過來,他嚇得一縮脖子,這一劍卻隻削掉了他的一塊頭發。虞希材這時看準了時機,一劍朝著紀文肚子刺了過去。不想,紀文的身子又一用力,整個人又在空中立了起來,紀文用左腳一踢劍柄與劍鋒相交的地方,整個人便借著這股力道向後飛去。虞希材見機會來了,忙一擺劍,朝紀文的小腹刺過去,紀文哪裏肯吃虧,身子一墜,落在地下。卻又猛一縱身,整個身子又躍起老高,卻是使了一招“萬道金光”,將虞希材的頭鎖在了劍影裏。這一時,紀文雖在空中無法借力,虞希材在地上站著似乎很占優勢,但紀文卻始終占著上風。一時間,真是逼的虞希材隻有招架之功,無有還有之力。

這樣打了一會兒,虞希材看來是覺得這樣不行,卻大吼一聲,一劍向上挑去。這大吼一聲乃是他《神狂經》運功的開始,他這一劍之中卻蘊上了《神狂經》的威力。這一聲隻震得周圍樹葉都撲簌簌地落下,這一劍卻也是一下將紀文的萬道金光破除的一幹二淨。紀文心頭一慌,卻早被一劍刺中了左臂,虞希材接著手一抖,便在紀文的左臂豁了一道二尺來長的口子。紀文大叫一聲,跳了開去,落在不是很遠處的地上。

虞希材笑道:“怎麼樣?姓紀的小子,你身體裏麵那麼疼還能與老夫打成這樣,老夫已經很是佩服你了。好了,我看你省省吧,還是留著點氣力等死吧!對了,老夫還要問你那《摩天劍譜》和《摩天大法》的下落呢!”紀文強按著肚子道:“我基本上練成了《摩天劍譜》和《摩天大法》都打不過你,你要那些劍譜何用?”虞希材笑道:“你這笨蛋,你隻有這些功夫當然本事不大了。可我有《神狂經》的基礎啊!再加上這《摩天大法》的內功修行和《摩天劍譜》全本那精妙的劍法,我就是如虎添翼呐!到那個時候,那白庭亮還能打得過我?我自然就可以得到武林盟主的席位了!紀文,反正你也快要死了,這些東西,對於一個死人來說是沒有用的,你不如乖乖地說了,也省去了你的心事。”紀文咬著牙道:“那劍譜的所在我說什麼也不會告訴你!我死了,那劍譜對我來說是沒有用了!可是,它們對我娘和我姐姐可還有用,我為什麼要給你?”虞希材笑道:“紀文,其實我根本就用不著你說了,它們一定在彩莎莊,對不對?”“你!……”“哈哈,讓我說中了!”“你的消息好……好厲害!”紀文說這句話,他隻覺得胸腹間有如一陣刀剜,他再也支持不住,劍也鬆了手,趴在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