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書自打跳槽那一開始就滿腔動力要施展抱負,若不是心比高,若不是躊躇滿誌,他又怎會離開長河棲息於躍這座廟。
所以他一直很有動力,而現在,這種動力愈發充足。
因為於躍給了他榮光,讓他開始接觸更高一層次的人群,更因為苗鴻達給了他羞辱,讓他在一眾企業家麵前顏麵無光。
他清楚自己的定位,也知道在一群老板麵前自己的麵子不值幾個錢,其他人也不過是微微一笑而已,但饒是如此,也沒有人能看淡這份屈辱。
就像還是路人甲的韓信遭遇了胯下之辱,在別人看來隻是一個笑料,沒人會滿世界的呼喊韓信丟人了,但在韓信心中,那是不可磨滅的記憶。
因為在每個人的心中,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所以他要換回去,不論這個時間是多久,他都不會忘記,隻會愈發清晰。
對於此刻的他來,隻有一個辦法能洗刷這個恥辱,就是拚盡全力讓春風活下去,然後活的更好。
因為春風一旦倒閉,無論他以後的人生如何飛黃騰達,長河在他身上留下的恥辱都洗刷不掉了。
他要堅定不移的支持於躍的計劃,雖然不明就裏,但隻能盡全力把事情做的更好,因為於躍的計劃無法更改,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更穩妥的方式助力春風騰飛,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上下一心。
雖然安排一百場商演在於躍的慷慨解囊下變得簡單很多,但對他來依然是挑戰。
如何用最的代價完成著一百場商演的安排就是他的最大挑戰。
似乎看起來無足輕重,因為於躍之前就預算了兩千萬,但對於職業經理人來,他知道節約成本的重要性。
因為春風確實可以支撐這一百場,但一旦百場商演結束,於躍的如意算盤落空,他得保證春風還有資金。
這就是風險管控,在賓書看來,於躍在這方麵很差勁,就像旭日陽關的違約金,明顯就是風險管控不利,才造成了被長河挖角,如果當初的違約金是五千萬,長河絕不敢輕易動作,畢竟風險太大。
這也是他的價值所在,不能幫於躍出謀劃策,就得幫他把事情做的更好。
試想如果真的一百場商演結束,如果於躍的計劃落空,同時投資電影賠了,投資股市賠了,哈皮麻花也沒帶來多少可觀的收益,這兩千萬下去春風就沒多少活動資金了,在牌桌上就相當於allin輸了,隻能離開賭桌了,他要盡力保證滿盤皆輸的時候,於躍還有錢可以看下一手牌,爭取能活下來。
所以他變得更加忙碌,整日同春風建立友誼的老板們走動關係,爭取讓對方掏更多的錢來邀請H國美女演出。
長河自認為給予了春風致命的打擊,所以在這場競爭博弈中已經進入了收官階段。
這時候已經不需要太多的動作了,最得意的莫過於搖旗呐喊,就像兩個拳擊手,給了對手一記重拳之後最舒爽的事情就是嘶吼示威。
所以苗鴻達在看到春風賭命般的把一千萬投進股市的時候,無論出席什麼活動都會笑著跟對方一句,教你個好的投資,買企鵝的股票,年底之前鐵定翻番。
這時候大家都會哈哈一笑,長河怎麼不投呢?
苗鴻達會笑著告訴對方我們可沒到靠賭才能翻身的地步。
顯然,這是嘲諷。
苗鴻達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在商業報大放厥詞的春風領導所謂的好投資就是進軍股市。
在國內的股票環境下,這無疑是個笑話。
別這支股是企鵝的還是北極熊的,都是如此。
所有人也確實覺得好笑,春風信誓旦旦的感謝長河送了一千萬,還真以為他們有多好的投資呢,合著丟進股市了,這不是賭是什麼?
在國內,可能有一百萬個投資方向,但股市絕對是最垃圾的選擇。
因為國內的股市太牛了,就算股神巴菲特來了都未必吼得住,更何況春風呢。
在苗鴻達的犀利嘲諷下,春風儼然成了一個笑話。
春城商業報這種報社就像蒼蠅一樣,他們很討厭,但隻要有味道,就會第一時間衝出來。
見火候差不多了,感覺又有料了的時候,再次派出記者陸曼接觸春風。
隻是這次陸曼來到春風傳媒的時候,賓書已經失去了接受采訪的興趣。
因為苗鴻達過打嘴炮沒意思,他深以為然,所以懶得理會。
但他依然知道不能表現的氣急敗壞,那會被人大書特書,然後不斷放大,所以他還是微笑著接待了陸曼,隻是笑著婉拒了采訪的要求。
陸曼對此並不意外,雖然前兩次很順利,但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討喜的。
但無奈自己的工作性質就是如此,就像那些賣房的經紀人,一旦聽到誰要賣房子,三兩頭打電話保持聯係,哪怕對方不想賣了,告訴別再騷擾,依然會持續下去,就算對方很厭惡很生氣,但依然要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