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躍一直沒忘記關心流浪在外的肖睿,從寧大龍那裏了解到肖睿在帝都每賣唱十幾個時隻能可憐巴巴的得到一百多塊,而她租的地下室一個月的租金就要一千五,也就是她一個月要用一千五在帝都維持吃喝拉撒行,算下來一就五十塊錢的生活費。
不談吃喝,交通費都是很大一筆開銷,一千五的地方隻能是郊區,但唱歌卻得在繁華路段,這樣一坐地鐵怕是都得二十塊,那就剩三十了……
一頓早餐喝個豆漿吃兩根油條也得四五塊,然後剩下二十四五要解決午餐晚餐,唱歌還得多喝水,得虧肖睿不抽煙,要是自己……
於躍越想越覺得恐怖,然後就是罪惡感!
自己太特麼不是人了,好在自己一開始給了肖睿五千塊錢租房用,畢竟一分錢沒有連房子都找不到,不然後果不敢想象啊。
於躍想想,給寧大龍分配了一個任務,如果哪沒收入到一百塊,就裝成路人路過丟個五十塊,怎麼的也不能真餓到。
強忍著沒去慰問肖睿,因為於躍真怕她哭出來,或者自己一下子心軟取消了這個計劃。
但這他忍不住了,因為寧大龍告訴於躍,肖睿把房子給退了,住了一個月,退了,然後當晚睡在了公園裏。
於躍頓時嚇壞了,就算是夏也不行啊!
這在外邊碰到壞人怎麼辦?
但一時之間,於躍又想不到什麼辦法,總不能自己知道啊!
寧大龍似乎知道於躍的擔心,告訴他其實也沒事,自己也跟著睡外邊看著了,大夏的,鋪上被褥比屋裏舒服。
於躍知道倒是不會著涼什麼的,但問題是怎麼可能舒服,一舒服,但呢?不洗澡,裹著被子露睡,舒服才怪呢。
不過寧大龍倒是靠譜,知道陪著,不讓肖睿出現意外。
於躍猶豫了一下,給肖睿打了個電話。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肖睿接到電話的時候笑著。
居然還能笑出來,於躍驚訝的同時有點刺痛,真是頑強的姑娘啊。
“怎麼會呢,隻是怕打擾你而已,現在幹嘛呢?”於躍問。
“還在外邊唱呢,你打電話就歇會兒。”肖睿道。
“不是吧?這都十點啦!”於躍道。
“大夏,晚上人多,也有感覺,我白出來的不早,白大家都上班,公園也都是老爺爺老奶奶,沒市場。”肖睿道。
“好吧,得注意休息啊。”於躍道、
“嗯。”肖睿答應一聲。
“收入怎麼樣?不至於餓肚子吧?”於躍問。
“當然不會了,我可是民謠女神,每收入都不少呢。”肖睿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
“真的?每多少錢?”於躍問。
“差的時候二百,多的時候三五百都是常事。”肖睿道。
“呀,那真不錯啊,沒起到流浪的效果啊。”於躍道。
“哈哈哈,感覺比上班族賺的還多呢,月入可能過萬呢,我都不忍心離開帝都了,去別的地方還不知道能不能賺這麼多呢。”肖睿。
兩人在笑聲中掛了電話,但掛了電話,那本來佯裝的笑容就頓時消失了。
這是於躍重生以來最痛苦的時刻,要不是有寧大龍,他可能真的信了。
肖睿沒有她武裝的那麼堅強,掛了電話就哭了,失聲痛哭。
她不敢告訴他,民謠女神每隻能賺到可憐巴巴的一百塊,她不敢告訴他,我快堅持不住了,我不想流浪了,哪怕不行,換個城市也好,帝都真的活不起,都住不起的!
痛哭出聲就再也按捺不住,在這個不熟悉的城市,不熟悉的街角,肖睿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隻有無限的落寞、委屈和悲傷。
很快,這個抱膝痛哭的女孩就引來了一片圍觀,肖睿感受到周圍的變化,趕忙抬頭,然後迅速的摩挲了一下臉,雖然仍止不住淚水,但還是堅強的拿起吉他。
淚水滂沱,嗓音沙啞,她唱出了自己前兩才創作出的一首歌,雖然旋律並不怎麼好聽,未必會有人喜歡,但她此刻就是想唱出來,歌名叫《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