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板已經夠強硬的了,沒想到剛剛委曲求全的光也硬氣了,這讓現場的氣憤再次緊張起來。
連一對新人都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台上台前。
那主桌上的人都知道許老板什麼脾氣,聽到雙方互不相讓,都開始勸許老板算了。
但許老板豈能算了,這讓他的臉往哪放啊。
所以甩開老婆的手,不理老婆的眼神,側頭看向台上的光。
“你什麼?”
這一問,帶著明顯警告和威脅的味道。
光不為所動,道:“我唱不了,錢我不要了,就當我送二位新人的。”
光著轉身,他當然明白一個道理,要拒絕這個土豪,也得付出些許代價。
如果不唱,還要那二十萬,那這事不好辦。
身在異鄉,麵對的又是當地土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何況自己隻是個藝人,是沒有背景,沒人撐腰的藝人。
藝人,外表光鮮,但在老板麵前,其實還真就如古代的戲子一般。
你再頭牌,再名聲響亮,終究是達官貴人的玩物。
強如劉王,到山海關外參加活動不也被人扣了麼?這是圈內眾所周知的事情。
當然,也有不給老板麵子的藝人,但那得是他後台夠硬。
比如港城當年的哥哥,拿腳踢向老板的椅背都稀鬆平常,人家還笑著回頭呢。
當然,這是因為兩人關係好,屬於打鬧行列,但哥哥想踢別人也就踢了,因為願意站在他後邊給他撐腰的老板太多,還真沒有哪個老板敢和他發老板脾氣。
但哥哥畢竟隻有一個,他光不是,以前就沒達到過這個程度,更別落魄的現在了。
都靠商演賺錢了,哪裏來的背景和靠山,所以此刻在這異鄉,隻能委屈低頭。
但饒是如此,他也不會再唱一首,更不會唱什麼喜慶的歌,因為這是強人所難。
錢可以不賺,可以白跑一趟,但想讓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不可能的。
“不要了?”許老板疑惑一聲。
光駐足點頭,態度堅決。
“嗬嗬,錢你得要,我這人按合同辦事,但你能不能帶著錢走出楊洲我就不保證了。”許老板。
光化日之下,高朋滿座的現場,許老板了句黑話。
這話聽起來就很嚇人,尤其光的助理,更是慌了。
光也愣住了,他很想一甩胳膊走人,但再強的骨氣,也有對危險的恐懼。
他接商演,隻要給錢就行,哪裏會去了解老板的背景,所以他不知道這個家夥的是不是真話。
雖然這樣的威脅經常見於傳和電視劇中,但現實中,光知道,有的人比書上寫的還黑。
不別的地方,就這個圈子裏,有多少肮髒,有多少黑暗,他沒經曆過也聽過。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慶幸自己是個男人,毫不誇張的,要是一個美女歌手,這種商演都不敢來的。
因為你不知道唱了這首歌之後還要在這裏留下什麼。
所以他不得不思考這句話的潛在影響。
現場頓時一片安靜。
因為一切都已經被架到了一個點上。
也沒人去勸許老板了,因為很明顯,許老板非常生氣。
這個現場,他兒子的大喜日子,他不允許有任何忤逆自己的聲音,甚至出這樣的話。
誰還敢勸?
連親家都不敢,因為笑著的時候大家是親家,生起氣來,這就是許老板,他們望塵莫及。
在那邊對峙的時候,在大家都盯著前邊的時候,於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一個同樣站在一旁伺候宴會的服務員跟前。
“美女,這許總是幹什麼的啊?好像很厲害啊?”於躍道。
女孩看了於躍一眼,聲道:“許總是揚子皮革廠的老板啊,好幾億的身家呢,聽……@#通吃!”
姑娘心翼翼的吐出最後四個字,前兩個發音明顯有些含糊,不知道是心謹慎還是怎麼著,於躍根本沒聽清,但後兩個字聽到了,一聯係,自然知道前兩個字了。
好幾億身家,@#通吃,於躍心裏有底了,那這事就隻能啟動第二套方案了。
啪啪啪…
掌聲是個很好的東西,但很多場合是不需要的。
所以當一個突兀的,單調的掌聲響起的時候,很多人都轉頭看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穿著西服的男人從角落中走了出來,向著台前而去。
滿場詫異好奇臉,許老板也一臉疑惑的盯著微笑著的於躍。
“許老板厲害,那就給錢吧,我看看周先生能不能離開楊洲。”於躍一邊走一邊笑著。
許老板不認識這個年輕人,於是看了親家一眼。
見親家也是一臉疑惑,似乎並不認識這個年輕人,然後就有些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