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大人立即道。
他的額頭傾刻滾落出了豆大的汗珠,道:“這個,下官的兒子拙劣,在這京裏胡弄一下還好,若是去往邊關,隻怕會壞事啊。”
“王大人這麼說,意思就是,平素裏他所麵對的那些,都是個好糊弄的。”高寒道。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大膽。”景帝一拍桌子,大怒。
“皇上饒命,微臣不是這個意思。”王大人立即跪在地麵瑟瑟發抖。
高寒看著他的樣子,冷哼一聲,突的想起,前世的時候,王大人似乎給許榮華使過無數的絆子,不禁揚起唇,笑眯眯道:“依兒臣之見,這件事情還非小王大人莫屬了,不如父皇即刻下旨,讓他前去邊關議和,如何啊。”
“這,這……皇上……”王大人焦急的看了右相安成一眼。
安成手握在袖中,看著景帝,滿臉敬仰,看也不看王大人一眼。
王大人頓時沒轍,道:“依老臣之見,倒不如……征戰算了。”
“王大人剛才不是說主張議和嗎,現在怎麼又主戰了。”高寒道。
“老臣,老臣適才剛從夢中驚醒,就來了這禦書房,腦子還有些犯迷糊呢,被四皇子這麼一提點,頓時想起來了,噬王那樣的殘暴血腥,隻怕咱們提什麼樣的條件他也不會滿足,所以,還是一勞永逸,把他解決算了。”
“王大人這話說得倒有些意思,隻不過,主戰,派誰去好?這一次,要送去增援的,可是十萬精兵啊,這十萬精兵,如今在太子手中,隻怕其它人的使喚,他們也不會聽。”高寒道。
王大人看了太子高晉一眼,又看看景帝,一下子沒轍了。
“好了,朕看你也說不出什麼道道來,愛卿,依你看,如何是好?”景帝又把頭轉向了安成。
安成看了高晉一眼,又看向景帝:“依微臣所見,還是主戰。”
“你的想法倒是與朕不謀而合。”景帝道。
“微臣該死,並非揣測聖意,隻不過,見那燕國國雖小,卻如此猖狂,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痛擊,讓這些人知道,我泱泱大離是不容侵犯的。”安成連忙道。
整個人一臉奴才相,比景帝身後的李公公更加奴才。
高寒打從心裏鄙夷右相安成這樣的人,所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
右相安成說完以後,景帝似在沉思:“依你看,讓誰去合適。”
安成看都不看高寒一眼,也不看沈磬:“若說誰合適,微臣認為,眼下這裏站著的人,都不太合適。”
“噢。”景帝挑眉:“愛卿何出此言?”
“太子即將大婚,不適宜出,再加之噬王雖猛,不過是個小角色,不值當我們派太子親征。”安成道:“四皇子殿下自己也說過,他文武不行,所以也不能去。”
安成這才看向了沈磬:“沈將軍倒是合適,隻不過,榮國公近年來身體不硬朗,膝下又無子,隻有一嫡孫,所以,沈將軍也不太合適。”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讓兵權落入沈磬的手中。
沈磬心裏一陣寒涼。
這些年,他幾次請纓,想要去邊關。
可是景帝都以各種理由攔了下來。
雖然給了他一個鎮國將軍的封號,可是有名無實。
已經有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了。
沈磬氣悶。
咬牙的看著安成。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些酒的原因。
腦子裏有些犯衝。
景帝道:“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了。”
“皇上,您可曾聽說過,十日選良將的這個故事。”安成道。
“十日選良將,朕沒聽說過。”景帝道。
“這個是野史,皇上當然不曾聽說。”安成道:“不若臣把這個故事微略的講一下,說的是在前朝的時候,有一個皇帝,開國之後,因為武將的流失,所以想要選撥良將,可是在他剛下了這樣的決斷以後,邊關有兵軍來犯,軍事緊急,為了體現帝王之家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風範,這位前朝皇帝擺了十天的擂台,誰若是能從第一天一直打到最後一天,便可以破格提撥為將軍。”
安成此言一出,整個禦書房頓時寂靜了。
青銅異獸鎏金銅爐裏散發出嫋嫋的白煙。
剛才抖作一團的王大人聽了此言,頓時附和:“對啊,前些日子皇上不是提過,要進行武將選撥嗎,這真是一個好時機啊。”
“十天的時間,來得及嗎?”景帝質疑。
“來得及,來得及,隻要皇上現在就連夜下詔,從明日開始便進行比擂,一定會來得及。“王大人立即道。
高寒和沈磬還來不及反對,頓時,景帝便下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