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綿綿了一番之後,景帝言歸正轉:“寒兒那孩子,你最近替朕多看著些。”
“怎麼了,他有什麼地方讓皇上不高興了嗎?”陳霜一頭黑發披散著,在午後空寂的大殿裏頗有幾分仙子出塵的味道,她身上罩著的是一件水藍色的紗衣,這件衣服隻有在她午休的時候才會穿,因為過於的清麗,所以在眾妃相聚的時候,顯示不出皇後的威儀,所以,她在一般情況下,穿得比較華麗。
可是,她知道,若女人總是一個樣子,是會惹男人生厭的。
景帝心情好的時候,她會穿一些色彩鮮豔的衣賞,比如大紅色,薄紗,長裙。
赤著腳在大殿上跳舞,惹景帝的歡心,比那最妖媚的妃子還要妖媚。
但是在景帝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穿得清淡一些,看上去水嫩白靈,就好像剛出苗的小蔥一樣,讓人不忍摘掐。
今兒個一身藍衣,看來是討了景帝的歡心了。
景帝的眸光先是在她的衣服上流戀,過了一會才正色道:“他恐怕,已經背叛朕了。”
“皇上何出此言。”陳霜立即問。
景帝將自李海泉處所聽與陳霜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心裏的猜測告知了陳霜。
陳霜這才笑了起來,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麼一件小事。”
“其實這些,臣妾早就有所耳聞了,隻不過怕皇上為此分心,一直未曾言說而已,不過皇上請放心,臣妾這些日子,也沒少派人盯著寒王,目前為止,除了您剛才說的那些,他還翻不起多大的浪來,隻不過,有一樁事情,卻是有些奇怪。”陳霜道。
“有何奇怪的事,隻管說來。”景帝道。
“臣妾也是閑來無事的時候,聽欣兒說起的。”陳霜道:“那個許榮華與寒兒在江南的時候不知發生了一些什麼,許榮華對寒兒是極度的無禮,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寒兒本來提前回京了的,可是後來,又折轉了回去,由此可以看出,許榮華是不喜歡寒兒的,可是寒兒作為一個男人,理應是不會對許榮華死纏爛打的,但是,他所作做所為,似乎超出了常理。”
皇後的言外之意就是說,寒王殿下死纏著許榮華,有什麼目的,路人皆知。
景帝如何聽不明白。
他緊緊的皺起眉頭:“莫非他是因為這些年對他不聞不問,所以心生恨意,想要夥同安南王來一起對付朕嗎?”
“那倒不至於吧。”陳霜道:“不管怎麼說,您也是他的父皇,您再怎麼對他不聞不問,也是他的血脈至親啊,他的母後已經不在了,他唯一能依靠的人隻能您,他哪敢忤逆您呢。”
陳霜說完,看了看景帝的臉色,見他緩和了些,又道。
“不過,有一樁事,臣妾心裏也隻是猜測,不敢妄論。”
“什麼事?”
“當年,他與他母親被您棄於冷宮之事。”陳霜道:“莫非他是因為這個,所以才……”
“霜兒你也這麼認為?”景帝道。
“臣妾也隻是猜想,不敢確定。”陳霜道。
“還需要確定什麼,一定是這樣,他對朕懷恨在心,枉朕還看他淡泊名利,給了他自由,卻原來都是在欺騙朕。”景帝心底越發對高寒不喜起來。
“皇上別生氣了,寒兒再怎麼惹您生氣,晉兒至少還是聽您話的。”皇後悠悠的看了景帝一眼,又歎息道:“隻不過,他著實不想娶那束雅公主,這件事兒,讓他為難了。”
“朕也聽說了。”聽皇後再一次說起此事,景帝越發放心。
高晉越不想娶束雅,越代表他沒有謀反之心。
若高晉是一個不甘心於等到他退位的太子,他一定會娶束雅,利用北夷的兵力來對付自己這個父皇,可是如今,高晉隻願流連於東宮之中的那些美姬,而不喜束雅這種奔放的北方女子,實在說明,他心裏沒有小九九,這一點,景帝很寬慰。
他看了陳霜一眼,這母子倆,是他在後宮裏唯一的安慰。
他摟過了陳霜:“依你之見,朕該怎麼辦?”
“皇上是這天下的主宰,這種區區小事,又有何難?”陳霜依進了景帝的懷裏道。
“朕沒聽明白。”景帝探詢道。
“皇上隻要下旨賜一道婚不就可以了嗎?”
“如何賜婚?這京中的女子,哪個都不適合寒兒。”景帝道。
經過此日,他不想再給高寒配任何的名門閏秀,可是堂堂一個皇帝之子,也不能配得太寒酸了,所以,他暫時還不想替高寒定婚事。
雖說高寒年長太子幾歲,早已經過了婚配的年紀,他依舊不急。
“臣妾可不是這個意思。”陳霜道。
“那皇後的意思是?”景帝略帶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