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秦素月她都忘了,自己是一個膽小的人,而人的轉變也並非一夕一朝之間可以完成,隻不過,心底生了這樣的念,必有一天,會開出這樣的花,結出這樣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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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榮華清早起床,秦素月已經起來了,替她打好了洗臉水。
窗外是明媚一片的陽光,天氣越來越炎熱了,帶著點微微的烈。
許榮華看到秦素月的衣賞都已經汗濕了。
天這麼熱了,她身上穿的好像還是春天的衣。
這才想起自己離開的時候,好像沒來得及讓人替她製夏衣。
那些人也真是的,怎麼也不給她製一些夏衣。
轉念一想,年錦容待府裏的每個人都是極公平的,或許是那些人欺負她是一個沒主子疼的,所以才把她往死了裏欺負,許是誰把她的夏衣搶了去吧。
這樣想著,許榮華也不打算問。
因為一問便會觸到她的傷感。
許榮華裝做不經意:“素月,等會兒你去跟這行館的管事知會一聲,就說我要多做幾件輕薄的衣賞,讓他晚間把成衣鋪的掌櫃叫到行館來,另外,順便讓那掌櫃的多帶幾匹薄透的料子,你也選幾樣,替自己裁些新衣賞。”
說完就把麵巾擱在了臉巾架子上走了出去。
素月手裏拿著替她搓好了的皂莢沫,心頭一震,隨即明白過來。
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許榮華惦著軍營裏的事,行色匆匆,沒來得 及看,閃身消失在了門房。
素月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回過頭去,擦幹了自己眼角的淚。
這是最後一次,姑娘對她的好,以後都記在心裏,再也不表露出來。
她再也不要把自己的淚水給別人看到,因為姑娘不喜歡。
她收拾許榮華睡過的床鋪,把她梳妝過後弄亂的梳台清理幹淨。
接著就坐到榻上開始繡起荷包來。
她看到許榮華的腰側並沒有像許多人一樣掛荷包。
聽說她的繡功好像不怎麼好。
一定是這樣所以才沒有掛吧。
也可能是她不喜歡。
不管怎樣。
她閑著無事。
這是她的一份心事。
素月於是開始認真的繡起了荷包,想把它當成禮物送給許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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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榮華走後,紫陽也出門了。
她手裏拿著一包碎銀子,找人四處打聽,終於來到了林卓所居住的綠柳胡同。
說叫綠柳胡同還真是不假。
胡同寬約六米,雖然看上去不如外麵的街道寬闊,但因著每家每戶門前都種了棵柳樹的原因,所以顯得整個胡同裏綠意盎然。
而且看起來不像是特窮的人住的地方。
整個胡同幹淨整潔,雖然看不到大富大貴人家顯赫的氣派,卻也並非她想象的汙水橫流,雞飛狗跳。
紫陽向一個坐在門口洗衣服的婦人打聽,那婦人伸手指了個方向。
紫陽說了聲謝謝,順了那個方向往前走。
來到了門前,輕輕的叩了兩下門。
沒人應。
再叩。
沒人應。
紫陽索性伸手一推。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