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夏天的雨,下在了春季,又比如,右相家那個被逐出了府,毀過容,認定一輩子隻配留在道觀裏當姑子的嫡長女,竟然回來了,而且是奉太後旨意回來的,右相一家不得不把她當成上賓一樣對待,而原本對這個前夫人留下的的嫡長女萬分憎惡的右相夫人,也一改從前對她的冷淡態度,變得恭敬無比。
許榮華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已是在太子選妃大典之上。
說好不去不去結果還是去了,說好不見不見結果在未能取他性命的時候還是見了。
許榮華不知道這算不算造化弄人,隻不過,她也沒打算讓自己在太子選妃大典上輸得慘烈,因為她懂得,人,必須要贏,有些東西,就算不想要,也要贏得漂亮以後再丟棄,那樣,才不枉身邊的人愛你疼你嗬護你一場。
所以,許榮華在趙欣驚妒的眼神中,風風光光的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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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時候,年錦容給許榮華拿來了最璀璨的衣服,是成衣閣裏花了七天七夜的時間趕製的,紅色的衣服就好像一團灼烈的火焰,許榮華看著鏡子裏的人影,一改往日的那種清淡,塗上了最烈的胭脂,插上最亮的金釵,還有她唇上的那點朱紅,讓它豔到了極致,不為別的,隻為把那些世家貴女們都給比下去,隻為吸引眾多人的視線,再給高晉一個最大的“驚喜”。
那份“驚喜”,算是送給他選妃的一個大禮,不管最後結果怎樣,總不會丟了性命。
許榮華任由年錦容為自己細細的塗抹,年錦容的臉色還是有些感傷。
她總覺得,許榮華是在強顏歡笑,但許榮華不是。
她看著鏡子裏的容顏,露出一抹燦爛絕世的笑。
她才不要做一個縮頭縮尾的人,那樣太不像她的個性,就算隻是一場戲,一場用來讓人惡心讓人倒胃口的戲,她也要做足了,不讓自己有一絲的不完美。
她堂堂一個二十二世紀的特種兵,豈會輸給這些遠古的人。
隻不過有些擔心高寒,到時候他會不會禁得住,轉念一想,高寒那樣的性子,無欲無求,聽高清說他十八年來身邊沒有一個通房和寵姬,看來是不喜女人的,要不就是如他的整個人一般,在塵世間恪守著清規戒律隻等有一天羽化成仙。
許榮華心裏是這樣想的,但高寒的心裏卻不這樣想。
他站在安南王府的屋頂,看著許榮華一身鮮豔的裝扮,明白她最終還是決定出手了。
看了看自己一襲清淡的白衣,也罷,回去換一身吧。
既然是演戲,那就做全套的。
他去配一身亮紫色的錦袍,那樣也襯得出她今日的一身璀烈,若不然,真弄得跟個道仙似的,到時候要做戲也沒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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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古代情侶裝大抵就是這個模樣,在許榮華上馬車的時候,看到了高寒在不遠處的紅色大馬上對著她笑,那一襲燦紫紫的衣服耀亮了她的眼睛。
從來沒有料到高寒竟然更適合穿紫色的衣袍,襯得他整個人氣度無雙,那白色的清逸褪去以後,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難以掩飾的帝王之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