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啊。”穆離麵前的老槐樹上,一個女人柔和的聲音幽幽傳來,像是在歎息。
“當然,我不是你,我是穆離。”有了外人的時候,穆離臉色一變,似乎是恢複了往日的霸氣與睿智冷笑道,隻是那有些顫抖的聲線出賣了她。
女人嗬嗬輕笑一聲:“你不是我,你也不是穆離,你剛剛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你已經死了。你見到了的。”說話間,女人在樹梢上站定,白色的衣裙隨風飄著,發上的一隻桃木簪子挑起一縷頭發盤了個髻,臉上的花紋看起來妖豔美麗,眼中滿是睿智。
“你是什麼人?說我不是穆離,那你呢,你就是嗎?”穆離見到女人心中微微一定。隻要不是又和自己長得一樣就好,隻要不是一樣就好。但是想到這裏,穆離又是一驚,為什麼一定不能長得一樣呢?
女人卻是咯咯的笑了笑:“你在想我長成這般模樣絕對不是穆離是嗎?”
“難道不是嗎?”穆離反問。女人沒有說什麼,隻是雙手一疊放在眉間,一連串的咒語出口,“靈力,封印!煞氣,封印!本體,封印!”等到一切結束,女人挑了挑眉笑道:“怎麼樣,現在呢?”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向後退了兩步,穆離喃喃的念了兩句,然後將權杖對準女人:“說,你為什麼變成我的樣子?”
“變成你的樣子?”女人挽了挽頭發,像是漫步一般的從半空緩緩落下站到穆離麵前:“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是我呢?你記得什麼?我才是穆離,剛剛的才是我的本來麵目,現在的模樣隻是在天蒼的外表而已。你知道我臉上的花紋是怎麼回事嗎?你知道我為什麼是鳳凰嗎?你知道該隱殿下為什麼是我的父親大人嗎?最後,你知道我是怎麼死了的嗎?”麵對這女人的步步緊逼,穆離的心也是一點一點的沉下,這些她都不知道,沒有過去的自己該如何篤定的說自己就是穆離?而不是兩位哥哥找來的別的她?但是聽到最後一句時,穆離猛地抬頭對上了女人的眼眸:“你說穆離死了?”
“是啊。”閑閑的數著手指,女人苦澀的笑了笑:“死了,怎麼會沒有死呢。鳳凰一族向死而生。九次涅槃,九死一生之命。第九次涅槃前,我和哥哥都進行了七星測天。”說到這裏,女人看了看穆離:“七星測天知道吧?你用過的,你的身體是我的,出於本能,這一點你還是能做到的,不過你應該看不懂吧。”頗為憐憫又帶著疑惑的又看了穆離一眼,女人接著道:“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我幾乎算是一個天才。從體內的各種靈力妖力上來講你就應該知道了,陣法圖我用三天就記完了,但是你似乎不會?”聽到女人的問話,穆離心中苦笑一聲,怎麼可能沒有懷疑,自己和那個人根本就不能比,那個人從十二歲開始出生入死,僅僅是幾年的時間就有那般實力,可是自己呢?什麼都不會。
女人沒有管穆離的樣子接著道:“那時候我們都測出我由九死一生之命轉成了死局。哥哥為了我做了很多事情,可那些並不是我喜歡的。後來我入魔屠殺了整個冥天。你應該知道的,原來的第二大殺手組織一夜之間滅門,那就是我做的。你以為以你的性格,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見女人似乎還想要說下去,穆離突然爆喝一聲,“夠了。我不要聽了。”
“是嗎?”女人的丹鳳眼微微提了提,嘴角也輕輕的勾起:“你明白自己不是我想要放棄了?”
穆離冷笑一聲:“是啊,我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是一個死人。但是我是穆離。我隻能是穆離,哪怕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那樣的熟悉感是不會錯的。”看到女人想要張開的唇,穆離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你不要說什麼身體的本能。靈魂的交換帶來的隻會是靈魂的本能。你說什麼都沒有用的。”講到這裏,穆離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為陰狠:“哪怕不是,現在我才是大家認可的穆離。而你,隻是一個已死多時的陰魂!沒有用的,沒有用的!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啊~!”似乎是情緒太過混亂激動,穆離突然雙臂大張麵向天空一聲長嘯響徹夜空。女人看著周圍縱橫肆意的黑氣,臉色突然一變:“這是要入魔!”說完之後,女人取出一支和穆離一模一樣的權杖急步向前卻被穆離周圍盤旋環繞著的黑氣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