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剛過了一半,星魂就被東皇太一叫走了。

離開前,星魂自然不忘記囑咐鶯染好好呆著哪兒都不準去,不管發生什麼。然後,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兩人又是相視一笑。這些全部都好在,星魂和鶯染已經消除了昨夜的隔閡。他們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過是所指的事情不同罷了。

沒有星魂的陪伴,無聊之餘,鶯染隻好繼續研究星魂給她的書。雖然她對此並不感興趣,不過看書總好過發呆。幸而,星魂隻離開了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回來之後,星魂對鶯染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染兒,以後不要離開我三丈遠。”

“為什麼呢?”鶯染問道。

“怎麼?”星魂挑了挑眉,不悅地說道,“你想和我分開嗎?”

“才不是。”鶯染搖了搖頭,繼而說道:“隻是之前你一直叫我呆在這裏,自己走掉的。”

“以後不會了。”星魂微微仰頭。鶯染比星魂大兩歲,身高正常,較之星魂略高一個頭。這一點,也讓星魂的心裏,有些輕微的不滿,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鶯染看著星魂。

星魂從背後拿出一條白色的麵巾,說道:“把它蒙在臉上,我們要出遠門。”

“哦。”鶯染聽話地照做,沒有注意到星魂臉上片刻的凝重。

這一次,東皇太一叫他去,除了讓他去桑海監督蜃樓,順便調查一下小聖賢莊以外,還警告了他,關於鶯染的事情。畢竟,東皇太一的功力比他深厚,已經察覺出了封印有波動,雖然沒有解除,但始終是一個隱患。所以,不能再讓鶯染離開他身側了。

但是,桑海之行,不可避免地會遇上張良,而星魂,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心裏的打算是,去桑海帶著鶯染,但去小聖賢莊不行。此外,就算鶯染不能避免出門,也盡量不要讓別人認出她。怎麼說,鶯染的公開身份,都已經是張良的未婚妻了。

星魂比較滿意地看著鶯染被遮住的容顏。

除了那雙眼睛裏,是少有的平靜和倔強,不過增添了一抹傀儡才有的空洞和純淨,和原來的差別,也不少。張良就算認出來了,看見這雙眼睛,也會有一刹那的疑惑和不確定才對。

一開始進行的很順利,他們趕了三天路,到達了桑海。星魂打理了兩天關於蜃樓的瑣事,鶯染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因為是私人傀儡,所以誰都沒有對鶯染的存在有異議,哪怕是在處理機密文件或是研討一些什麼。

倒是接下來,李斯等人來了後,叫上星魂一起去小聖賢莊,麵對鶯染的困惑,星魂隻能說:“隻此一次。”便離開了鶯染三丈遠,並且是在看不見對方的情況下。

關門的那一刻,星魂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因為不同之前,這個房間的窗戶開著,冬天的風刮起了鶯染的發絲,他看不見鶯染的眼睛。

鶯染的唇角,仍舊是星魂熟悉的微笑。星魂沒有多想,隻當是巧合。

門還是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鶯染撩開遮住眼睛的頭發,露出一雙純黑的眼睛。紫色的火焰圖騰已經消失,哪怕封印並沒有解除,離開星魂三丈遠的她,終於也和解除了封印沒有區別了。

這隻是一個意外,一個沒有解除封印卻如同解除封印的意外。從未有過的情況,即使是實力最強的東皇太一也隻會察覺到封印產生了波動罷了。而這一切,早在五天前星魂離開的那半個時辰中,鶯染就已經猜到了。

所以,星魂,不讓我同行,是你犯的最大的錯誤。

墨色的眸子中,空洞和純淨早已消失。是熟悉的平靜和倔強,深邃和冷靜。而之前星魂看見的那個,熟悉的溫柔的微笑,配上這樣的眼神反倒是變了味。鶯染的表情——

詭異萬分。

看完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