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妙菱聽到這話,揚起笑意,臉色由陰又變晴,這舅母是最疼愛她的人,對她百依百順,更把她視為親生女兒一樣。
“那我去舅母那告他一狀!”說完不與幾人告別就匆匆跑出了廳堂。
項羽歎了歎氣,與剩下兩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妙菱這性格?????”子期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她是趙家獨女,又我嬸母的心頭肉,兩頭加起來都受寵,我家這邊全是男孩,玩耍起來都讓著她,養成了她驕縱的脾氣,沒有辦法。“項羽搖了搖頭,似乎對待這表妹也有許多無奈。
“妙菱雖然蠻橫,但也是有能牽製住她的人”虞兒緩緩道來,“你們幾人中,她唯獨在意褚凡。”
“是啊,但褚凡的表現你也看見了,他每次看見妙菱就躲。”子期加上一句。
“不躲能行嗎,誰能受得了她的脾氣。”項羽沒好氣的說。
“那也是。”子期感歎。
這趙妙菱當真這樣讓人傷腦筋嗎?那是當然的,外號小魔女的她是項梁妹婿趙千禧的掌上明珠,自小聰明伶俐,性格驕傲,雖說不是什麼大惡之人,但是耍起性子來卻是讓人頭疼,多半是無理取鬧。
但小姑娘偏偏對待褚凡卻是特別上心,自從十四歲那年褚凡初到項府定居,她便喜歡纏著他玩耍,時間久了褚凡便對她的喜怒無常感到吃力,見了她總是繞道而行,不再帶她一起出遊。
可妙菱更加喜歡來找他,實在讓褚凡避之不及。
而另一邊,一路小跑褚凡與白薇已經達到項府內的一處別院裏。
“這是哪裏?”白薇停下,喘了口氣稍微休息了一下,這個幼稚鬼剛剛沒命的走,好像是後麵有人追趕他一樣。
“這是我住的庭院。”褚凡沒回頭,朝裏走去。
“什麼??那我可不進去。”
聽見這話,褚凡回過頭來,朝白薇看去,隻見她側身半低著頭,一副根本不朝裏看的模樣。
其實她心裏想著,大白天的,去他的臥室,他是想幹嘛?一個親吻還不夠,還想來別的嗎??????是強推??還是輕薄???還是?????
“白姐姐,你比我還長兩歲,怕個什麼勁?大白天我還吃了你不成?”
褚凡感到好笑,姐姐兩個字的聲音也拖長了一些。
什麼?姐姐?白薇差點想跳起來罵人,頭迅速轉向他那邊,“誰是你姐姐!!你比我小嗎?”
褚凡笑著點了點頭。
額????他居然比自己還小兩歲,白薇羞愧的想死去,可嘴巴上卻不認輸。
“小兩歲又怎麼樣,看你長的那個急樣,我還以為你三十了呢!”滿口的違心話,明明他的顏是非常“嫩”的。
“好???好???”褚凡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的容貌批評,“是我的錯,不該喊你姐姐,那麼請隨我來吧,我隻是想請你進來坐坐,然後告訴我該收拾哪些行禮帶上路。”
白薇啞口無言,自己也算是猜錯了心思,真是大大的女色狼思想,隻得乖乖跟在後麵進了房間。
走進房間內,白薇四下看了一眼,一處非常典雅的地方,環境宜人,內部也幹淨整潔,散發著一股檀香。
白薇從小便對幹淨整潔的男生很有好感,褚凡的臥室,大大推翻了她對男生宿舍的印象,她原本不了解男人的“髒亂”,直到她有一天親耳聽見一件事。
關於她們係的係草,一個非常陽光帥氣讓人幻想的男生。她的室友與係草的好友戀愛,那個男生說,係草的襪子穿的出汗,被浸泡濕了也不洗,隻是拿到陽台曬曬,曬幹了繼續穿。讓白薇聽了以後徹底對他好感全無,看見他的臉首先會想到那隻被汗淋濕了的襪子。
室友告訴她,男人大多是髒亂的,不洗澡,不收拾屋子,也不洗衣服。所以髒男這個印象一直停留在白薇腦海中,她家是醫生聚集地,家族的職業讓他們全部有潔癖,白薇更是非常神經質的潔癖者。
“白薇?”褚凡見白薇發呆,輕聲叫她。
“額??????”白薇回過神來,“你這還不錯麼,都是下人打掃的嗎?”
“他們都是來添置茶點,衣物,其他東西我不喜歡人碰,都是自己歸置。”褚凡摸了摸室內的一處盆景,“房間是仿造我們家在吳國時期的風格而裝飾,下人們打掃會亂了我這裏的意境。”
“仿造吳國裝飾?”白薇很奇怪,難道是他非常想家嗎?
“對,這個房間裏全是我對吳國的眷戀。總有一天,我會有權利與自由恢複它的一切。”褚凡神情非常嚴肅的看著房間裏的一切,這裏的一磚一瓦一樹木全部是他幼時的記憶,自己的家庭,吳國的一切已經都沒有了。
白薇沒有見過講起話來如此嚴肅專注的褚凡,在她的印象裏,他總是輕鬆、陽光的,隻是在此時,她感覺到了對方流露出來的一絲傷感。
孩子一樣的男人,憂鬱起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雖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卻不忍離開,隻得轉移他的注意力。
“好啦,我們來整理要帶的東西吧。”白薇走到床榻旁邊開始打量著。
“隨身衣裳要帶兩身,不必多,夠換洗就夠,鞋靴要帶方便行走的,還要多帶幾副方巾留遮住口鼻,還有?????”白薇滔滔不絕的念叨著,轉身一個不注意與褚凡撞個滿懷。
“額,我沒看見你在身後????”
白薇紅了臉,剛剛那一下沒站穩,險些又趴到人家身上,這麼近的距離,好像看到了他纖長的睫毛與烏黑發亮的眼珠。
真是浪費。白薇想著,這樣的睫毛與眼睛,竟然長在一個男人臉上。
褚凡並不介意這魯莽的相撞,甚至有些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