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病了,大病了一場。
趙鳶兒盡了嬪妃的職責,進去陪伴了一會兒便出來了。她看得出來,嬴政對訫夫人自然也是用情深厚。訫夫人對嬴政的意義,一直都是非同一般。
他自小在趙國為質,當今燕國太子,與自己也相處過一段時間。後來,他回國了,但那見過的女子不就之後也出現在了宮裏。
那是從前出現在過燕國太子身邊的女孩兒,他記得。
她當即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她一直為了他,與燕國保持著聯係,未免懷疑;一直暗中培養勢力,為他做他不能做的事。
這麼多年的風雨陪伴,她伴著他在危機是挺了過來,而今,她便是這樣去了,自己竟是連為她辯解,讓她能夠有一個好的安置都辦不到。
而出來的那一瞬間,她見到了那一直都等在外頭的臣子,白衣襯托的他氣質更為出眾,那個許久不見,自己日日想念的身影,就那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顯然,他也看到了她,對她微微一彎腰:“良人。”
在嬴政病著的這段時間,對他極其信任,將事務都交給了他打理,甚至一部分的軍權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現在春風得意,人卻沒有因為大權在握而變得狂狷,依舊是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但趙鳶兒卻看出來了他眼角的……一絲喜悅,轉瞬便不見。
她道:“起罷。”
裔刖卻靠近了她,道:“你在忍耐幾日,待到時機成熟,我便將你救出。”
趙鳶兒皺眉,還想再問他什麼,那人卻已經走進了重華殿。
而這一句話,對趙鳶兒意味著的卻是重大。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當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謀劃,自己更是不清楚,但她知道,她的世界,即將迎來變化,極大的變化。她隱隱嗅到了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
嬴政這一病,就病了很長時間。等到病好了,也到了該行加冠禮的時候。
加冠禮要在雍城舉行,原本是要帶著宮裏的佳麗去的,但是嬴政卻隻允許了趙鳶兒隨性,其他人都留在了宮裏。
趙鳶兒疑惑,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也不敢有異議,便隻好跟隨著一起去。
文武百官重要人物也有一起的,如裔刖。
他的矯攆在他們的後麵,趙鳶兒坐在矯攆裏頭,看著外頭後退的風景,心便一陣一陣地涼了下去。
她知道在這個地方會發生什麼,回有廖噯舉兵謀反,而他的結果自然是死,但……
中間過程到底是如何曲折?到底又策劃著什麼?著看似不過是王與封王之間的戰爭,而這戰爭背後到底是站著什麼人,又有誰會知道?
一行人下了矯攆,趙鳶兒站在裏嬴政最近的地方。而就在他即將行禮的那一霎那,廖噯的兵卻是聲勢浩大地衝了進來。
這一動靜自然是讓所有人都吃驚,那些平日裏隻知道參奏這個參奏那個的文官麵麵相覷,嬴政立即將趙鳶兒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從容不迫地命令王翦參戰。
廖噯的兵馬雖是經過了一定的訓練,但畢竟隻有兩千,而王翦帶領的兵馬,卻是足足有了一萬。剿滅不過是遲早的事,不一會兒,這個地方就變得血腥味衝天,而王翦也彙報,已經將廖噯拿下。
趙鳶兒心裏越來越疑惑,為什麼會這麼快就結束?
而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對麵的裔刖卻走了出來。
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帶有殺氣,生生將他身邊的人都逼退。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那笑容在嬴政看來卻是那樣的諷刺。趙鳶兒突然感到自己的雙手被綁住,她吃驚地看了嬴政一眼,對方卻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