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半路遇上了荊軻,立即便感到了他的不尋常。走路的姿勢最能說明問題,荊軻乍看之下根本沒有什麼不同,但不以尋常人的眼光去看,仔細便能發覺,他走路腳跟重重落地,如若平日裏的話,腳跟根本隻是輕輕帶過土地而已。
說明,他的氣裏被打亂,而且亂的一塌糊塗。
趙鳶兒不免皺眉,便上去問了那一句。
聽了這一句問,荊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知道趙鳶兒當然是看到了自己的不對勁才會來問的,而且她哪裏是那麼容易便能糊弄過去的?
但找裔刖這樣的事情,他還是不敢在她麵前提起。一時間竟然恍惚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趙鳶兒見他這般模樣,便知道他的氣裏亂的很糟糕,但氣裏這東西,一個人一個人各不相同,不是懂得這方麵的人也不能輕易就幫他人去調節氣裏,否則一旦氣裏不順,後果更加嚴重。
所以說,自己就算是有心想要幫忙,也沒有辦法。
她看出來荊軻心中有事,但他既然不願意說自己也沒有辦法,隻是交代了一句照顧好自己便繼續往前走了。
不過,臨走時,她還是將仆瑤留在了荊軻身邊,荊軻是得了她的命令去休息的,別人自然也不敢說什麼。而仆瑤被派過去照顧,這倒是趙鳶兒自己的心思罷了。
近日來,他們兩個的眼神隻要一對上,就萬般不對,趙鳶兒在前世是看多了這樣的男女的,有什麼端倪她自然一眼就已經瞧出來了。現在不能將他們這一對湊在一起,將來總有一天要成全他們。
趙鳶兒也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做紅娘這樣的工作了?
想著想著,便到了訫夫人的屋前。素暖正好出來,見是她來了,趕忙行了一個禮,笑著說:“良人來了,讓我們夫人掛念了好久。”然後為她打了簾子:“夫人見到良人,心中定是歡欣。”
趙鳶兒也同樣微笑著回應她:“那我就謝謝夫人了?”然後便朝裏頭走去。
素暖見她走了進去,才放下了簾子,臉上的笑意轉瞬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愁,然後急急出了韞迭宮,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做什麼。
訫夫人已經聽說了昨日晚上她那邊的事情,大晚上的突然來了胃口,想是已經想通了什麼事。但她沒有問趙鳶兒,看到她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來了便沒了下文。
趙鳶兒看著那心不在焉的訫夫人,隱隱感到有什麼東西已經排山倒海地來,蓄勢待發,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