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鳶兒呆在自己的屋內,靜靜地思索方才訫夫人與她所說的話。
不過,聽了訫夫人的話,自己心中更是疑惑。
她沒有將當日自己意外便被迷暈的事情告訴訫夫人,而聽訫夫人從前的描述,她越來越覺得這個鄭夫人不簡單。
一個普通的婢女,難道真是但憑這一首《山有扶蘇》便得了帝王的寵幸,步步高升成了宮裏頭的夫人?不能不說她本身就是聰慧極有心計的女子,但就她這幾日的觀察,訫夫人在這個宮內的勢力並不小,而鄭夫人居然能夠形成與她抗衡的形式,而且……
根本查不出來到底那些人是鄭夫人的心腹,甚至是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趙鳶兒頓時陷入了沉思。據弗若的彙報,鄭夫人和*宮裏的人已經達成了共識,想要將她至於死地。
當日將廖噯揪出來的時候,若是它賦樺宮的人有人發話,這畢竟是事關王子,廖噯或許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定罪。畢竟訫夫人為了救她,加上時機又是剛好,許多地方若是有心人想要糾錯還是能夠揪出來的……
既然她們沒有動作……是否可以說明,她們未必是完全站在*宮那邊的?
如果真是這樣……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被趙鳶兒自己搖頭否定。
她現在隻是想著,要將那*宮裏的人碎屍萬段才能解恨!至於呂不韋……他的好日子隻怕也已經到頭了。
反正眼下要她為自己做什麼都是舉步維艱,倒不如先將這兩樣事情做好。
不是他們敗在自己手上,始終是不甘心!
而她自己也是有感覺,平日裏裔刖時常會在,盡管她根本看不到,但還是有感覺。而近日來,不論她夜間如何凝神聽著,也再也聽不到那個會在她屋子上方輕輕停留的腳步聲。
想了想,叫來了仆瑤。
“你替我去打探打探,裔先生……近日可否有上朝。”
仆瑤有些奇怪,趙鳶兒自從成為良人之後,便是對裔刖態度越來越冷淡,連從前裔刖所剩的留給她的藥物以及新送來的藥都讓她一一給扔了,那從前日日不離手的香囊更是早便扔到哪裏都不知曉,怎地今日會想起來問他?
趙鳶兒想到了仆瑤的心聲。仆瑤也是略微地知道這些事的,當初事發的時候,隻有仆瑤陪著,再沒有其他人了。
“良人已經許久沒有注意過了,可是出了什麼事?”仆瑤小心地問。她知道,現在關於那位神秘的太傅大人在她麵前便是禁忌,她與荊軻都當作不認識這個人,再也沒有提起過。
“想看看,他到底是搞的什麼鬼。”然後冷笑一聲:“他現在若是出事或是死了,我這滿腹的怨恨向誰發泄?就是死,他也隻能死在我的手上。”
仆瑤見她這般模樣,便應了一聲,趕忙出去交代去了。
才找到荊軻將這件事與他一說,荊軻立即皺了皺眉頭,仆瑤見他神色有異,便問:“可是有什麼不妥?”
荊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那晚見到裔刖的事情說了出來,仆瑤聽了也是一驚,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荊軻想了想,道:“已是三四日的事了。”
“三日前,良人早上才起來便問我,可是有感到什麼異樣,奈何我夜間睡的沉又是外間,自然沒什麼感覺……可隻怕……”
荊軻知道她話裏的意思,點點頭道:“隻怕是裔先生救了良人。”
仆瑤雖不甚了解這位裔先生,但平日裏見過,又聽荊軻提起過,便是覺得定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功夫自然也是了得,竟然是將裔先生傷的這麼重,對方定是個棘手的家夥。隨即又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事情發生了這麼久,為什麼不告知良人?”
“我原也是想過。”荊軻皺著眉頭答道:“但若是將先前的是連起來想一想,便可覺得不簡單;可見這裔先生也不是非得害了良人,而良人的敵人卻是咱們都不知道的人,躲在暗處。”
“你說的我自然也曉得。”仆瑤有些著急:“但不告訴良人,她沒有防範,豈不是更容易讓人拉了下去?”
“你難不成看不見良人近日的光景?她眼下滿腦子都是想著報仇,哪裏還能顧及其他?現在將這樣的事情告訴她,她定會怒火中燒,不好好籌謀便魯莽行事,情況不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