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鳶兒在冷宮裏頭,自荊軻離開之後便一直坐在離幽身邊,等著她醒過來。而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了從冷宮圍牆外傳來了打鬥聲,立即便去了睡意。她本就聽力極佳,隱約間聽到了仆瑤的聲音,還有眾人的腳步聲。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便也無心理會。外頭的喧鬧過去不久,躺在地上的離幽模模糊糊地醒來,剛一動自己的脖子,便酸疼的要命,她立即叫了起來:“啊!疼死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隻記得自己在和趙鳶兒說話,說著說著……自己便倒下了?
趙鳶兒看著她,道:“你又該是把守衛招來了。”
離幽模糊地問:“到底是怎麼了,怎的我就睡著了?”
趙鳶兒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道:“是我嫌你囉嗦,便將你打暈了。”
聽她這麼一說,離幽立即跳了起來,指著她便說道:“你居然對我動手?你為何對我動手?怎的能對我動手!”
趙鳶兒又翻了一個白眼:“你快走吧,待到天亮了讓人見你從冷宮裏頭出去可怎麼辦?”
離幽撓了撓腦袋,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估摸著是到了三更了吧。”
離幽心中又是一驚,看來,自己的任務還是沒有完成。自己在心中默默地鄙視了自己一把,這才道:“那我先走了。”
三更時分,各宮掌事的人都已經起來了,在耽誤下去隻怕這宮裏就要到了人聲鼎沸的時候了。
趙鳶兒點了點頭。離幽便飛一般地走了出去……不對,是翻牆翻了出去。
…………
待到韞迭宮的人將廖噯押到了韞迭宮的時候,廖噯發現,嬴政居然也在。宮人將廖噯摔在地上,嬴政見了他便是忍不住浮現出嫌惡的神色,冷冷地說:“搜。”
廖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立即便有人在他的身上搜羅了起來。他本就虛弱的沒有了力氣,往後瞧了一眼,隻見荊軻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似乎是在嘲笑他,方才明白自己竟是著了荊軻的道。
不對,看這陣勢……是著了他韞迭宮的道。搜羅了廖噯的全身也沒有搜到,訫夫人麵上立即便出現了難色。正想著向大王請罪,嬴政身旁的趙高卻突然走過去,將廖噯頭上那束著頭發的布攆給扯了,想不到,竟是從裏頭掉出來一小包東西。
訫夫人立即叫到:“太醫。”
邊上的太醫立即便上前,拿起那東西一聞,立刻道:“回大王,回夫人,此物正是‘芙碧’。”
廖噯心中詫異,差點便脫口而出“那東西我早便已經扔了”,好在理智占了上風,沒將這話給說出來。嬴政冷哼了一聲,廖噯心底便沒來由地打顫。他知道大王素來不喜歡自己,恨不得有機會就將自己給了解了。
訫夫人聽了太醫的話,立即便道:“好個奴才,竟是在宮中用了此物!”然後對著嬴政道:“大王,這奴才私藏這等毒物,當真是令人發指!若不是今日臣妾恰好發現,隻怕不知要讓他禍害多少人。”
“我是被陷害的!”廖噯突然大喊起來,訫夫人一個眼神示意,邊上的人便立即上前賞了他幾個耳光。訫夫人示意仆瑤與荊軻:“你們來說。”
二人“喏”了一聲便走上前來,仆瑤開口道:“奴婢與荊軻深受良人恩惠,聽說冷宮夜晚的寒冷更勝過咱們宮裏幾倍,便拿了被褥想著給良人,不料,在經過賦樺宮的時候竟是看到了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出來,也不走正門,是圍牆外跳出來的。荊軻便讓奴婢趕緊回來回了夫人,自己便跟上去了。”
荊軻接口:“我原以為未曾被發現,不料已經被他發現,才故意將我引去冷宮那般冷僻的地方,便與我動起手來,幸而韞迭宮的人及時感到將起製服,帶了過來。”
嬴政看到了荊軻左肩上的傷口,讚賞了一句:“有心。讓太醫一會兒給你瞧瞧。”
荊軻立即半膝跪地:“謝大王。”
訫夫人接到:“仆瑤過來回了臣妾,臣妾便知事有蹊蹺,或是有關鄭夫人生產一事,便立即著人請了大王過來,大王莫怪。”
嬴政扶起她:“孤怎地會怪你。”
嬴政今夜原是想著鄭夫人生產的事情,晚上便在那兒陪陪她,便睡下了;怎知夜半時分,訫夫人竟是著人來將他請了去。他素來知曉訫夫人不是個喜歡爭寵的,夜半來請定是要事,便安撫了鄭夫人後立即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