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少府,她看到這少府的人都是忙忙碌碌地,將東西拿進拿出地。還有一個領頭的人,好不得意地喊道:“都給我擔心著點,這可是給咱們賦樺宮送去的,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們可擔待不起!”
她想起來了,那時賦樺宮的人,不過不是鄭夫人身邊的宦官,之時一個普通的宦官罷了。那人倒是眼尖兒,一準便瞧見了趙鳶兒在這兒,趕緊過來行了個禮:“這不是韞迭宮的趙姑姑嗎?這手底下的人竟是懶成了這幅德行,居然要姑姑親自來少府拿點什麼缺的?”
的確,像趙鳶兒這般位置的人是不需要親自跑到少府去的,且韞迭宮的東西向來都是少府派人親自送來,極少有日子是宮裏人來拿東西的。這賦樺宮昨日得寵,連的一個普通的宦官都如此得意。
趙鳶兒微微笑道:“畢竟是夫人身邊的事兒,咱們做下人的總得細心才是。且夫人剛接了攝理六宮的事務,從前鄭夫人管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有多忙,這自個兒宮裏頭的事情,可不得咱們下人操辦著?”
那宦官見她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便陪著笑臉道:“姑姑自是為訫夫人體恤;姑姑是頭一次來這少府,小的也是怕姑姑不熟悉,便多嘴了幾句。若是惹得姑姑心裏頭不痛快了,隨意處罰小的便是。”
“你是賦樺宮的人,我又怎敢隨意就將你處罰了?不過是多了幾句問候,你別多心便是;可莫要在這上頭做文章,弄得到時候,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她這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到最後還有威脅的味道在裏頭。對付這樣的人,她必須得拿出一點威嚴來,否則,他日還指不定被怎麼欺侮。
那宦官讓她這麼一說,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又不敢說什麼,隻得繼續賠笑:“姑姑哪裏的話?姑姑是韞迭宮副掌事,小的怎敢得罪了姑姑?不過咱們在宮中,都得小心著點不是?姑姑若是不高興,小的這便走了,也省的姑姑煩心。”
趙鳶兒複而又展開了笑顏:“公公說的什麼話?我不過隨口說了幾句,公公可莫要往心裏去。倘若公公宮裏還等著,我也不便拉著公公費這半天的口舌。”
那宦官見她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便趕緊趁著下:“姑姑說的是。夫人那邊等著,小的便先走一步了。”說罷,逃也走了。
趙鳶兒卻未曾將他放在心上,隻是走進了少府,拉了個宦官問道:“都筠公公可在?”
小宦官也是個聰明伶俐的,見是她來了,便道:“這是韞迭宮的趙姑姑吧?公公在裏頭忙著呢,小的先幫您打聲招呼,您再進去吧?”
趙鳶兒道:“麻煩你。”
小宦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姑姑說的什麼話呢,小的這便給您稟報去了。”
趙鳶兒笑了。想不到,在這個地方居然有這麼害羞單純的孩子。
過了沒一會兒,小宦官便從裏頭出來了:“姑姑,您可以進去了。”
趙鳶兒對他笑了笑,便走了進去。
到了裏頭,一個身形較為健碩,但麵目隻能說清晰的人便迎了出來:“趙姑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可是今日少府為韞迭宮做的什麼出了差錯?若真是如此,您可得體諒,今日那賦樺宮的事務真是讓咱們少府忙的是焦頭爛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