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卻來不及說話,“撲通”一聲便跪下了,道:“夫人……大王,大王來了。”
嬴政因著上次訫夫人的事已經冷落了賦樺宮許久,且大王來這賦樺宮本就實屬難得,也難怪陰月會這般地欣喜。鄭夫人定了定心神,對著陰月道:“還跪著做什麼?趕緊起來,雖本宮迎接大王。”
陰月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攙住鄭夫人道:“喏。”
兩人這才剛走出了屋內,嬴政便迎麵而來,陰月隻得放開攙著鄭夫人的手,伏地道:“大王萬福。”
嬴政見鄭夫人要行禮,趕忙扶住了她的臂彎:“這是有身孕的人,何苦出來迎接孤,在裏頭候著便是。”
鄭夫人臉上笑容端莊:“太醫說過,也得時常活動,才對這孩子有好處。”
嬴政扶著鄭夫人坐下:“你一直都勞心這**的事務,眼下有了身孕,孤便是想著法子,讓你好好歇息一會兒。”
鄭夫人低頭一笑:“這孩子勞得大王眷顧,當真是有福了。”
嬴政笑了,手輕輕地撫上了鄭夫人的肚子,眼中閃爍著一種鄭夫人從未見過的光芒。
“這孩子,幾個月大了?”
鄭夫人道:“已有四個多月了。”
嬴政放下了手:“這會是孤在位時的第一個孩子,孤定是會好好寵愛他。”
鄭夫人驚奇,立即跪下道:“多謝大王眷顧,臣妾在此,先替這孩子謝謝大王了。”
嬴政笑著扶起她,道:“這孩子也是孤的孩子,你豈能用謝這樣的詞兒?旁人聽來還以為孤是怎樣的一個暴君,竟是連自己的孩子都這般百般不愛。”
“是臣妾的錯。”鄭夫人道。
“這幾日,少府的供給可是有過失?”
“托大王照料,少府該給的還是給著,並未曾有過什麼過失。”
嬴政撫著鄭夫人的手,道:“如此便好。孤生怕因著你暫時不再管理**,底下的那些個小的怠慢了你。”
趙高在一旁立即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對著身邊的小宦官道:“吩咐下去,這日後賦樺宮的供給都給我做足了,隻能多,絕不能少。”
大王有段時間沒有涉足**,且在剝奪了鄭夫人攝理**權利之後又這般安撫,不知到底這其中有著什麼玄機,但但憑大王意願,他能讀懂,執行便是。
鄭夫人瞧見了趙高的這一小動作,大抵也能猜到此刻他說的是什麼了。之時突然胃中一陣惡心不適,一時忍不住,竟是幹嘔了起來。
嬴政道:“這是怎麼了?竟是這般難受?”
陰月一邊為鄭夫人拍打著背部,一邊道:“夫人自有孕以來,身子便是時常不適,如這般的幹嘔更是時常會有的,就是連東西也……”
話還沒說完,鄭夫人便立即喝止:“多嘴。”拭了拭嘴角,道:“不過是害喜罷了,大王不必擔憂。”
嬴政卻道:“隻怕是會出差錯。”對趙高道:“吩咐下去,往後便為鄭夫人派一位太醫,連同飲食,用香,都小心注意著。”
鄭夫人剛想阻止,嬴政又製住了她的話頭道:“孤說過,眼下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孤在位是的第一位孩子,孤自是要重視才是。”
鄭夫人便止住了話頭,道:“那便多謝大王了。”
趙高也是個利索的,當即便派人去請了太醫過來。一時間,**便已經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