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在賦樺宮等的很是焦急。她礙於身份原因,擔心有人起疑,於是便隻能讓陰月去替她見主子。
這次她犯了禁忌,她自己再是清楚不過了。主子下過絕對命令,不能動趙鳶兒。而她不但動了趙鳶兒,而且還死了一名刺客,一名合格的刺客。這對主子來說,不但觸犯了禁忌,還讓自己這邊損失巨大。
早前她便知道這個趙鳶兒是個禍害。當初,她就向大王討過這個女人,奈何被她韞迭宮搶了前。
既是人才,又不能為我所用,那便隻能將她解決,否則留著,就是百害而無一利。怎知樂女失手,讓她們韞迭宮將矛頭直直地指向她們賦樺宮。
鄭夫人正愁眉間,隱隱看到了陰月返回的身影,心中高興的不行,待陰月跑進後,立即扶住了她,道:“如何?主子如何說?”
隻要陰月平安歸來,她就知道主子定是已經不再追究此事。不過,怎麼說,她們也觸犯了主子的禁忌,能讓她平安回來,定是有什麼作為交換才是。
陰月穩定了自己的心神,喘著粗氣道:“主子說,此次事件他便不再追究,但咱們必定得完成任務,否則……”
鄭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其實,她有膽子做這樣的事,全是因為自己並未完成任務。交給她的任務,艱巨而又漫長,而主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必須完成手上的任務,或是選擇死亡。主子花了這麼多時間這麼多心血,才讓她到了今天的位置,若是直接將她給廢了,那麼實在太不劃算。
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為所欲為。她知道,主子到底是多麼心狠手辣的一個人。不論是什麼人,若是破壞到主子的計劃,那麼必定沒有好下場。
“那咱們就好好地籌備計劃吧,別是再有什麼差池了。”
陰月點點頭。似乎還沉浸在剛與主子見麵的害怕之中,人依舊有些瑟瑟發抖。
…………
宮末處,方才被稱為主子的人正與以暗衛在說些什麼。
“主子,此次的事件,便是這麼饒過鄭夫人一幹人等了嗎?”暗衛心下好奇。
“鄭夫人還有她應該做的事未曾做完。”
“可……咱們此次也損失了樂女……”
“樂女遲早也是要死的,你不必為她惋惜。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暗衛瞬間有些驚奇:“為何?”
而麵罩下卻沒有傳來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後,道:“這便不是你分內的事了。”
暗衛一愣,而後立即道:“主子饒恕。”
待他抬頭,便不見了主子的身影。
暗衛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小聲地嘲笑了自己一聲:“沒出息。”
許多人都以為,這個世上,最擁有權利,最至高無上的便是帝王,而實則未必。
如同主子,便是這樣一個存在。
那些隱藏在最後的人,是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
跟隨主子的人,相互之間並未非常熟悉,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那些人是主子的人,除非有必要,主子才會讓你知道某一個特殊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主子的身份是什麼,沒有人見過主子的真麵目,沒有人了解主子到底是在做什麼,沒有人知道主子的目的是什麼。對於主子,他們一無所知。隻因著主子將他們從奴隸的手中解救出來,從那以後,便對主子俯首稱臣。
…………
“師父,曾是為呂不韋刺殺大王的那名樂女,已經死了。據說,是死於荊軻之手。”
管夫自宮裏出來,便立即想裔刖報告了此事。
“好。你通知下去,該做什麼的都去做。”裔刖道。
“是。徒弟告退。”
待管夫走後,離幽自屏風後頭出來,“你接下來可打算如何做?”
裔刖放下了手中的纂刀,道:“事態該是如何發展的,便讓它如何發展下去,一切按計劃進行。”
離幽歎口氣:“你可想好了法子?咱們要對付的人,可是又多了一個了。”
裔刖有些驚異:“你是如何的知的?”
“我是父親的女兒,即便父親死了,得知這樣的事也是不難的。”離幽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隻怕這一次,咱們難了。”
裔刖沉默了一小會兒:“那便等它到來便是。咱們隻需做到咱們要做的,其餘的便不必多問了。”
離幽看他這幅模樣,心知他定是有所打算的,便也不再幹預,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便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