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裔刖便成了趙鳶兒的常客。
今天,也不例外。
“裔先生,來了,請坐吧。”趙鳶兒也已經習慣了,對於他的到來也不再稀奇:“來嚐嚐我做的烤雞如何?”
裔刖剛進來見到的,就是趙鳶兒在一堆的火堆前,上麵有一根樹枝,插著一隻雞,顏色已經烤得金黃,她正往上麵塗抹些什麼。他蹲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做這做那。看得久了,便挽起袖子,為她架好這隻燒雞,讓她可以塗抹這些東西。
“這是你研發的新的吃法?”
你不也是後現代來的人嗎,在這裏裝什麼!趙鳶兒在心裏默默地緋腹。
“算是吧。”她一邊抹著,一邊添加柴火,一邊忙裏偷空地回答他。
就這樣弄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她才笑著說了一句“好了”,便折下了一隻翅膀給他。
“若是不需要再加其他調味,就烤的工作讓在下代勞可好?”
“也好。”她並未多做推辭,將長枝遞給他,自己在一邊的盆中2將手洗淨了,就吃了起來。
“我今日得到一個消息,相國似乎將廖噯舉薦進了**。”他依舊神情專注,仿佛是在和她談論天氣一般自然。
她也沒有過多的反映,隻是問道:“大王做如何?”
“**之事,大王本就不願過多幹預。隻是因為他是呂不韋舉薦的,到底是要多留意一些。”
她不再說話,繼續吃她的雞,一邊用似笑非笑的神色看著他。隻有在麵對他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然後她問:“你為何不阻止?”
他扯下一隻雞腿遞給她:“我為何要阻止?此計可妙的很。”
“妙在何處?”
“用廖噯來牽製太後,斬斷太後對呂不韋的****,奪得太後手中鳳權,此計怎能不妙?”
“你倒是瞧得明白。”她用手撕著雞腿吃,吃相及其文雅,“已經烤好了。”
兩人對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邊吃著趙鳶兒所謂的“新吃法”特製的雞,一邊聊一些瑣事。
在那一刻,趙鳶兒萌生了一個念頭: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兩人相對而坐,沒有任何陰謀詭計地吃著東西,聊著天,那該多麼好。
隻是,東西總有吃完的時候,人,也總有散場的時候。
裔刖在盆中洗淨了手,看著有些煙灰的月白衣服,苦笑了一下道:“多謝姑娘款待,看姑娘衣裳上無半點汙痕,在下真是越來越狼狽了。”
“若不是先生出手相助,隻怕現在狼狽的就該是我了。”突然,她看見了裔刖臉上有一些髒,想起他平時總是一塵不染如美玉般的形象,不由好笑地伸出手,想要替他拭去臉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