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東方白邁開大步,離開了那處偏僻的白牆,徒留下那深深的黑漆漆的洞穴。
徒步行走了半個小時之後,東方白終於再次來到了自己家的坊市。但是這回,東方白卻沒有大搖大擺的行走過去。而是頗為激靈地躲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內,漆黑的眸子愣愣地望著不遠處的一位健碩的楊帆。
少年可是不想,還未進入坊市之內,就被楊帆認出。雖然他未必可能親自開口向自己討要那昨日所竊的九百金幣,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如果楊帆若是討起,自己總不能仗著東方家的三少爺而耍賴吧。
這樣做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麵,就連帶著家族的臉麵也損了。想想,到時候,滿城鎮都傳著自己欺蒙下屬辛辛苦苦積攢的九百金幣,寒了眾多下屬的心,以後那些無門無派之人,誰還敢歸附東方家。
而到那時,家族必然會嚴懲自己。殺雞儆猴。一頓棍棒伺候那還是輕的,驅逐出家族,貶為平民。那可是比死還難受。
楊帆今日換上了一身潔淨的灰色麻衣,雖然衣袍顯得老舊,但卻遮擋不住那健碩的身軀。突然,楊帆感受到不遠處有一道若隱若無的微光窺視著自己,猛然放眼望去,那偏僻的角落卻是毫無一人。和煦的陽光照射不進那黑暗的陰影,顯得那樣的幽冷清幽。
莫非是我老眼昏花,感覺有誤。楊帆悶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虎頭。隨即,轉過身,向著身旁的兩個守衛之人低聲叮囑道。
“你們二人,好好的在這守著。我要去方便一下。若是出了什麼事,我非為你們試問不可。”
“是,楊隊長,盡管去就行了。這裏有我們在,便可了。”
兩個守衛之人,自然是恭恭敬敬地答道。楊帆望此,也是放心下來,安心的向著不遠處的茅房走去。
偏僻的角落內,隱藏在陰暗的陰影中,東方白輕輕拍打了下起伏的胸脯,耳中傳來楊帆與那二人的私語之聲。瘦小的身軀側著牆角,一眨不眨地盯著楊帆進入茅房之內,這才安心的行走而出。
“你知道嗎?聽說我們的楊帆小隊長。昨天借了東方家白癡三少爺九百個金幣。”
“當然知道了。我估摸著三少爺也看出了楊隊長想要向上爬的心思,所以便利用了這一點,騙了楊隊長九百個金幣。”
“哈哈,聽說這小子拿著那九百金幣,買了個神秘的龜殼。”
“神秘?神秘個屁啊。不就是一塊破碎了的龜殼嗎,不就是有幾個鬼畫符的字跡嗎?隻有我們的白癡三少爺才會買呢。”
……
嘲諷,依舊是嘲諷。二人圍湊在一起低語的談吐,絲毫沒有想到他們口中的三少爺正在他們的身側,緩慢地行走而過。最後,在一聲沉悶大力的步伐聲中,踏入了喧嘩的坊市內。
兩個守衛自然被那沉悶大力的步伐聲驚醒,猛地一個轉身,狠狠地瞪視著那即將消失在人群中的人影。旋即,兩人都是一愣,一陣後怕的摸著額頭的虛汗。
那即將消散的身影好像,好像他們當時口中所談及的白癡三少爺。
……
東方白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經過昨日楊帆隊長的介紹之後,東方白瞬間便鎖定了自己的目的地,東北角的各色攤位。
好在擁擠隻是在幾個狹窄的路口略有發生,東方白向左一轉,便行走在了寬敞的街道內。這裏的人群略微稀疏。
繼續向左轉去,原本應該稀疏的人群,不知為何,裏三層,外三層的擁堵著一群健碩的傭兵。隱隱傳來那一絲絲囂張的叫罵聲,以及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心頭納悶,東方白帶著一絲年少的好奇之色,憑借著瘦削的身軀,硬是在旁人不爽的叫罵聲中竄入了擁堵的人群。入眼所見,卻是兩個瘦削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正撲倒在地,而那男孩的前胸正壓著小女孩,以自己的後背承受著那不斷揮灑下的串串鞭影。兩人皆是身著著一身破爛不合體的衣衫,麵黃肌瘦的膚色無比顯示二人貧困的身份,乞丐。
視線上移,一個明顯傭兵打扮的少女,玉手正憤恨地耍弄著那猶如電蛇一般揮灑而出的長鞭,嬌俏的玉臉上顯露出微紅的怒意,一鞭一鞭地抽打著小男孩瘦弱的後背。
“呲啦,嗞啦。”
本就不合身的衣衫,瞬間撕裂而開,露出一道道鮮紅的鞭印。其中一條鞭痕明顯地滲出了腥紅的血跡。而那少女卻是仍然不肯罷休。
聽著四周嘈雜的話語,以及那嬌俏少女的嬌罵聲。東方白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由來。原來,那二人不僅是乞丐,還是文雀。
所謂文雀,值得便是小偷。但是自從上萬年前的太虛大陸上,出了一位以“偷功法、偷虛技、偷靈寶、偷神藥;不偷情,不偷心”的文雀虛尊之後,人們便將太虛大陸上的小偷稱呼為文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