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來往地行商車隊,淡淡地瞥見那一男一女牽著手,以及少女懷中那不時躥出頭的小獸。消失在落日森林的盡頭。
“大哥哥,這裏就是晴天緣月井嗎,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啊。”
宋念軒柳眉一蹙,美眸望向荒蕪的周遭,四處的房屋雖然還保持鎮大概的輪廓,卻早已人去樓空,破敗不堪。破敗的牆角路邊,隨處可見幾從枯黃的雜草,淩亂不堪。秋風拂麵,揚起片片飄散的黃沙。
遠處,是一片茂密的小樹林,在午後的陽光中,小鎮顯得更為蒼涼。要想當年這裏也應該居住著一些人,在這片土地上更耕種繁衍。可是卻不知出於何因,全都搬離而去,唯餘黃黃的小土牆屹立不倒,永世守護這片土地。
東方白也被入眼所見嚇了一跳,內心暗呼。
“這真的是曾經繁華的情天緣月井一帶嗎?怎麼幾年沒來就變得這番模樣。”
旋即,身子微轉,從懷中揣出一張地圖,伸手攤開,仔細辨認著方向。然後東方白漆黑的眼眸盯著發問的少女,淡淡地開口道。
“雖然我從未來過這裏,可是地圖所指的方位卻是就是我們如今所站立的方向。應該不會有錯。”
“啊,不會吧,這裏可是我爹和我娘相識的地方,才十多年,怎麼就變得一番模樣。那……那情天緣月井不會也沒了嗎。”
宋念軒似是有所不信,趕忙躲過東方白手中的地圖,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幾遍,內心深處卻是相信少年所言非虛。
“皮卡,皮卡,皮卡。”
突然,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一聲呼喚聲,卻正是那頭奇異小獸。原來,小獸看這一男一女誇誇其談,毫不搭理無聊的自己,猛地躥出身子,顛簸地躺在黃沙漫天的貧瘠土地上,隨後,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珠,屁顛屁顛地向著遠方走去。
“哎呀,皮皮,你怎麼離開媽媽的懷抱了呢。”
宋念軒猛地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糊塗,讓皮皮一個人溜了。急忙轉過身,向著皮皮一路小跑過去。留下東方白一人站立原地不動。
“皮卡,皮卡,皮卡。”
少女循聲望去,卻見一個殘缺的石碑屹立在一座水井旁,一個大大的殘缺一角顯得格外突兀。石碑之上,彌補了一層厚厚的黃沙。隱約可見幾個模糊的字跡。
“晴天……井”
宋念軒紅唇輕啟,緩緩地念出聲來。隨後,嬌軀一顫,急忙深處灰色衣袖,輕輕地擦拭著黃沙密布的斷破石碑。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小嘴呢喃地念出了聲。
“果然是情天緣月井,看來大哥哥沒找錯。”
隨即,少女轉過頭,展顏歡笑,焦急地向著東方白呼喚。
“大哥哥,快來啊,這裏真的是媽媽說的地方,還有一座水井和石碑呢。”
東方白漆黑的眸子望間少女笑盈盈地容顏,一道熟悉的身影逐漸清晰地出現在少年的心間。
“明珠,你現在還好嗎?哥哥,以後一定回去看你的。”
旋即,少年趕緊跑向少女。緩緩地蹲下身子,漆黑的眼珠轉向那殘缺的石碑,嘴上不自覺地念出了石碑上的字跡。
“情天緣月井。世人解說月老一手挽紅絲,一手攜杖懸婚姻薄,童顏鶴發,奔馳開非煙非霧中。今日,我與月兒結伴來此,互許終生。從此紅塵滾滾,結伴相隨,笑傲江湖。”
字跡端正整潔,殘缺的石碑隱隱透露出一股甜蜜蜜地愛情氛圍。可是,後麵的字跡卻是潦草不堪,一股淒涼哀怨地情感隱隱透出石碑。而那那潦草的字跡分明是兩人隨寫。東方白思索了好久,才清晰地辨認出。
“月兒,為什麼你寧願要你的師門,也要放棄我們的感情,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曾經滄海難為水,你把我……”
淡淡的字跡到這便戛然而止,卻正是後麵的關鍵所在,不知為何,竟然莫名的不見了。東方白淡淡地望了一眼殘缺石碑的斷角處,伸手撫摸著。冰涼地感覺傳進身體,入手光滑整齊。內心暗道。
“這斷裂的石碑不應該是被風沙侵蝕而毀掉,應該是有人用利器生生毀去了這關鍵的一角。難道是那名叫月兒的師門所為,亦或是那男子所做。”
“皮卡,皮卡,皮卡。”
皮皮微曲嗚咽聲硬是拉回了托著下巴深思的東方白。原來皮皮眼見兩人看著一塊肮髒破敗的石碑眼睛掙得突突的。就連那宋念軒都全神貫注,完全忽略皮皮磨蹭少女玉足的酥麻之感。
頓時不樂意地撅起小嘴,走向水井旁,竟是做出一副欲跳井而亡的無辜樣。轉過頭望了一眼還在研究那塊破碎石碑的一男一女,不滿地悶哼到。
在宋念軒和東方白驚訝的呼喊聲中,皮皮假裝做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四肢顫顫巍巍,眼見不穩就要衰落進水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