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紅葉聞言笑道:“小姐還能開玩笑,奴婢就不擔心了。”
果然,午飯後沒多久,萬氏便又一搖三擺的進了湄園。
這一次居然是看中了程如敏房中的一幅畫,好死不死的那幅畫就是沈氏留給她的幾件禦賜的珍品之一。
程如敏暗暗的在心裏給了萬氏一個大白眼,心裏嘀咕道:“她也太把自己當個人了吧。咱又不是她媽,憑什麼要慣著她?”
程如敏這一次打定了主意不說話,就由著萬氏在那自言自語。
“我那房中的擺設都陳舊的緊,許多日子沒換過新的了。”萬氏道。
“……”程如敏低頭喝茶。
“大小姐也將庫房看的太緊了,那些死物留著也是發爛生黴,不如物盡其用的好。即便大小姐日後想要當嫁妝帶去夫家,也好歹還要考慮考慮咱們這些留在府中的人哪!”
“……”繼續喝茶。
“大小姐房中掛的這副秋菊圖倒是雅致的緊,不知道能不能割愛,讓給姨娘我,也好給大小姐賺得一個孝順的好名聲,日後也好找夫家不是?”
“……”所謂姨娘,乃是半個奴才,誰孝順誰啊?
“大小姐今日怎的不說話?可是舍不得這幅圖,所以才拒人千裏之外?”
“……”杯裏沒茶了,程如敏有些無奈的開口道:“紅葉,倒茶。”
紅葉端上茶來,程如敏看著萬氏道:“二姨娘,你繼續說,我繼續喝茶。不過,一會兒我可能要去方便一下,實在是……茶喝的有點多了。”
說完,程如敏“哈……”的一聲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因睡意溢出的淚珠,繼續低頭喝茶。
“你!”萬氏臉上有些抽搐,這不歡迎加敷衍的態度表現的太明顯了,即便萬氏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
眼看著萬氏就要因程如敏怠慢的態度而惱怒,可她看了看天色,卻又忍者沒有發作,隻是坐在椅子上,也開始喝茶。
程如敏昏昏欲睡的坐著,心裏卻異常的清醒。
萬氏這個狀態很不對啊。
回想著這幾天萬氏有事沒事的找茬,再想想今日她那硬忍著脾氣也要賴在湄園的作態。分明就是有意為之啊。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難道……是為了絆住自己,還是為了迷惑自己?
程如敏心中一驚,難道府中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想起八月十七的早上,也就是瑤湖月宴的第二天,暗衛曾經對自己說,萬氏與三姨娘何氏的貼身丫鬟梨香於深夜密謀。
而後,紅葉前幾日又對自己說,梨香在三天前送過一百兩銀子去給一個書生。
這難道是巧合?
那一百兩銀子梨香根本拿不出來,那會不會是……萬氏?
難道是萬氏讓梨香用一百兩銀子去收買那個書生?
目的何在?
想到這裏,程如敏突然有些後悔撤掉了監視萬氏和梨香的暗衛,雖然情非得已,但是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非常不妙。
萬氏,你最好不要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否則,就休怪她不留情麵了。
萬氏在湄園賴了整整兩個時辰後,終於走了,太陽也開始西斜。
程如敏立刻說道:“休假的暗衛,今日該回來了。”
“是,都已經在園中待命。”紅葉道。
“讓他們立刻回到原先的崗位,好好查查萬氏和梨香到底在搞什麼鬼!”程如敏的眼中,透出戾氣。
“是。”
“夏蟬有沒有送消息回來?那個書生是誰?梨香這三日有沒有去找他?”
“那個書生名叫宋立,今年十四歲,書香世家中的嫡子,尚未婚配,但家中有兩個通房,祖母溺愛,父母嚴苛。聽說,明年要參加大考。梨香這幾日都沒有去找過他。”
“宋立?”程如敏沉吟道:“讓夏蟬繼續監視梨香,原先監視梨香的暗衛去監視宋立,看看他都與什麼人接觸。”
“是。”
一陣忙活,天色已黑,用過晚飯,程如敏便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反複練習著說服林庭放過紅衣的那些話。
正練得心中沮喪,沒有一絲把握的時候,紅葉進來道:“小姐,大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