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睜開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窒息的感覺,更是讓她難以忍受。
隱隱約約的,傳來兩個婦人的聲音。
一個喟歎地說道:“夫人的心腸真狠,‘貼加官’這種酷刑對付犯人都很少用,何況對自己的女兒?她這是要活活把大小姐給悶死。”
另外一個陰狠地回道:“夫人的事,豈是你我這些做下人的可以議論的?快些把人給殺了,好回去交差。”
貼加官?夫人?殺人?
秦箏略一沉思,便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穿越了,穿越到江陵國尚書府的嫡女身上,恰好她的名字也叫秦箏。
這位尚書府的嫡女,素來是性子極弱的,她是秦尚書嫡妻練氏的女兒。
練氏死後,秦尚書娶了林氏為續弦。
秦箏平時受盡了尚書夫人林氏的淩辱欺負,始終也不敢吭一聲。
但最終她嫡女的身份,還是礙到了林氏親生女兒的前途,於是林氏便吩咐心腹張媽媽和李媽媽把她迷暈後弄死。
沒想到林氏這般心狠手毒,死也不讓她死的痛快,竟對她用了“貼加官”這種殺人不見血的酷刑。
貼加官,是江陵國最殘酷的死刑之一,就是拿一張桑皮紙蓋在人的臉上,再用烈酒噴在上麵,桑皮紙受潮發軟,立刻緊緊貼在人的臉上。
如此一張張貼下去,受刑者在清醒的情況下,開始還手足掙紮,貼到第五張紙的時候,活人就會被生生被悶死。
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後,秦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迅速的坐了起來,伸出手將臉上貼的那張桑皮紙撕下來。
還好她當機立斷,桑皮紙還沒有幹掉,否則生硬扯掉,就算不丟半條命也會毀容。
“大小姐,你醒了?”眼前矮胖的仆婦被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手中的燒酒壺“啪”地掉落在地上。
她就是對秦箏充滿同情的張媽媽,雖然是尚書夫人林氏的心腹,幫她做了很多壞事,但總算良心未泯。
“醒了又怎樣?我來把她按住,你去拿刀割她脖子。”另外一個滿頭銀發的仆婦凶狠的說道,她就是李媽媽。說話間,她已經把秦箏的手臂給緊緊圈住了。
張媽媽愣住了,有些猶豫地說道:“殺人,這不太好吧?何況還是殺大小姐……”
“那又如何?不是她死就是我們亡,今天要是放過她,你以為夫人會給我們留活路麼?”李媽媽惡聲惡氣的命令道。
張媽媽聽到後,點頭回答:“你說的有道理。”說完,就去旁邊的木桌上取了一柄匕首過來。
匕首是她們提前放在那的,以備“貼加官”貼不死秦箏的時候,再用這匕首補上一刀,沒想到果然派上了用場。
寒光凜然,張媽媽已經拿著匕首衝到了秦箏的麵前,眼看著匕首刺向秦箏的咽喉,李媽媽手下的力道也更重了。
在她看來,秦箏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性子又軟弱無能,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
卻沒想到,就在匕首離著秦箏的玉頸隻有幾寸距離時,她迅速的把頭挪向旁邊。
然後,那把匕首就直直的刺向了李媽媽的心窩。
一切,都是經過秦箏精心算計的,絕對不可能出錯。
“啊……”李媽媽慘呼一聲,身體直直的往後麵倒下去,“撲通”倒在地上。
那把匕首正好插在她的心窩上,插入的極深,斷然已經沒有了活路。
張媽媽頓時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大小姐向來都懦弱膽小,現在怎麼好像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