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找的怎麼樣,姑娘。”
“嗯..還在找”
“沒事沒事。慢慢來,今天隔壁那個賣雞叉骨的都說了。你這條件好的很。到哪都能有作為呢。不急。我閨女優秀得很。實在不行咱就換。”
“天大地大,哪裏還能容不下?你原來不是說不想上班嗎,媽仔細想了一下,也是。不一定非要上班嘛,實在不行咱娘倆就開個飯店什麼的。等你弟弟畢業了也讓他一起來。隻要咱娘仨一起。還有什麼事做不到的?”
“不過你弟弟最近懂事了。都沒怎麼要錢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其實在王仙沒上來省城之前,蔣求頌就輟學了。不過這件事蔣秋豔一直沒敢和老女人說。
蔣求頌從小就生的俊俏又聰明。王仙一家是知道的。
雖說靦腆少言了些。但王仙從不在意。始終覺得自己兒女是能掌握自己人生的人。
但蔣秋豔不這樣認為。
因為蔣秋豔雖然最終沒有成為一個名義上的醫生。
但得益於從小受王仙的熏陶,醫生該有的職業素養她一樣不落下。前段時間才和自家弟弟見麵的蔣秋豔。對於蔣秋頌來到省城的所作所為是一清二楚是。且在上次見麵後從自己弟弟的咳嗽聲中聽出了不一樣的信息。
當時也隻是提了一嘴督促蔣秋頌。少抽煙少喝酒。
隻可惜性子如王仙一般剛烈的蔣秋豔和軟弱的蔣秋頌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的下截然不同。
最終還是沒有規勸成功。
被弟弟一句“哎呀我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但是姐姐你也知道,現在出來工作。不抽煙那都打不開局麵的。而且我抽的不多。每次就一小根。何況你還知道。斷崖式戒煙不可取嘛。我會注意的。你放心”給搪塞過去了。
蔣秋豔那段時間也疲於奔命。所以也沒在管。
又過了沒多久,蔣秋豔總算是找到工作了。
一個醫藥公司的銷售代表。
說是醫藥公司。其實也不過是給那些上年紀的老頭老太賣保健品的。不過好在有醫生從業經驗的背書。蔣秋豔還是應聘成功了。
隔天晚上。消失了半年的段然也發來了一段信息。不過也隻有“祝越來越好,加油”幾個字。
蔣秋豔立馬照著電話打了過去。“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又換了個號碼打過去,響了半天。無人接聽。
雖隻過去短短幾分鍾。但蔣秋豔的感知從未如此敏銳,她聽見了,風聲自廣闊的大海迎麵飄來。像輕柔的手撫摸每一株植物,有點潮濕,因為風裏帶著著波浪推搡的聲音。然後這些像潮水般極速退去,海風又恰到好處的裹挾著沙子及時迎了上來,仿佛要將剛剝開的冰棒砸出一個一個淺坑一般附著在上麵讓人無法下口,咽喉裏有一團東西堵的她發不出聲音。
蔣秋豔起初是努力多年一朝盡喪的悲傷。接著又是莫名的不可描述的憤怒。
她開始耳鳴了。顱內演奏起了交響曲。
最主要的心髒。然後是血液焦躁的竄動,顫動的嘴唇。然後眼角有東西溢出,最後一切平靜。
不過性子執拗的蔣秋豔沒多久就恢複如初。感覺絲毫不受影響。
哭泣毫無意義。
母親從小就告誡自己。但她現在極其的難受。
2
出租屋的灶台早已不用了。但今天卻擺滿了瓶瓶罐罐。
各式的調料一應俱全。
煤氣灶上燉著蘿卜排骨湯。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