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卦衍。”白小虔念道。
“對。”千間炎不無得意的說：“我教你的那些呼吸納氣的方法，是學習《九天卦衍》必須掌握的常識。這可是我這個窮光蛋的唯一財產，是比我性命還要寶貴的獨家絕學呢。”
白小虔看著千間炎撫摸著那書卷，就像是孩子對待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樣愛惜。心裏升騰起一陣感動，他靠著牆壁，眼圈紅紅的說：“千間炎，謝謝你願意把你最珍貴的東西分享給我。”
千間炎撓撓頭，爽快的說道：“我們不是好朋友嘛，有好東西當然應該一起分享啦。”
“你還記得那天小城被白樺先生帶到大廳跟七城城守議事嗎？”白小虔望著廟裏那斑駁的石像，有些難過的說：“其實，那天晚上長輩們的談話小瑩無意間都聽到了。族裏，有些叔叔想讓小城做上爺爺的位置，可是還有些叔叔卻想讓我來做。小瑩，她哭著跟我說她很害怕我們會為了這件事打架。”
“這段時間，府裏的很多人都開始對我冷淡起來，我知道，他們都是支持小城的。可是。”白小城埋起頭低聲說道：“我並不像這樣，父親是靈師，母親是靈師，爺爺也是靈師，可是他們都離開了我。我不想當靈師，也不想做白境之主，我隻想讓他們都陪在我身邊。”
千間炎聽著身邊少年的沉重心事，沉默起來。
“如果我不是出生在白家，那麼小瑩是不是不用擔心的哭泣，大人們是不是也不用再煩心了。”
“小虔，你，你不要這麼想。”千間炎笨嘴笨舌的勸說。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成為站在小城身後眾多支持者中的一個影子。不學習靈術，不討長輩喜歡，隻要我表現的足夠差勁，那麼，哥哥他就會成為耀眼的星辰。這樣就會沒有爭鬥，也沒有讓人傷心的事情了。千間炎，你懂嗎？”
紅色錦袍像是秋日裏盛開的荊棘花，少年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看著白小虔消極的樣子，千間炎決定騙他一次，雖然這並不是第一次。
“那個，既然白小城注定要做‘劍’，那你就成為他手上的盾吧。”
“嗯？”
“就算是致力普濟世人的千華蓮，不也是手執長劍的嗎？你不變的強大起來，又怎麼能實現保護別人的誓言呢？”千間炎撫摸著書卷，像是在對自己說話般輕柔：“畢竟，有些事情不是隻要善良就可以做到的。”
“成為‘盾’。”
“《九天卦衍》注重的是養生和占卜這些不入流的本事，並沒有攻擊之類的術。對你哥哥一點兒威脅都沒有。”千間炎撒起謊來就車駕熟，跟受過訓練一樣，他靠近白小虔，眼裏閃著鷹一般的桀驁不馴：“你可不能被人瞧不起啊，尤其是有我這樣為你掏心撈肺的朋友在身邊時，因為那樣，我也會很沒麵子的。”
眼前那令人心安的笑容，就像是綿長的雨季後刺破雲層的第一縷陽光，或是雪地長途跋涉後小屋裏的燃燒的壁爐般，溫暖而又心安。
“好了，開始吧。”千間炎生怕白小虔反悔，有些急迫的展開手中之卷，一行行精致的映入眼簾。
“靈，乃天地之本，萬物之源。或如蓬蓬之氳汽，或如星星之螢火。或如諸天之星辰，或如浩瀚之江河。或如稀罕之金石，或如八臂之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