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險峻的山峰,狹窄難行的山路上,我和小珍踏著積雪,一步一步地緩緩前進,麵對迎麵吹來的寒風,真想躲回家中的棉被裏。
人生究竟有什麼意義?想到這裏真有點空虛的感覺。
放眼白雪茫茫的連綿峻嶺,隻有小母牛真摯的笑容能夠溫暖我的內心。
從小我就生長在貧寒的家中,不被父親所寵愛。原本應該屬於與我的東西,卻不能得到手中。最後毅然投入黑道之中,現在,我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全都到手了,金錢、權力和美女。甚至連名氣我也有一點,好歹我也是被冊封的貴族啊!
物質上的生活是滿足了,心靈卻無法滿足。
尤其是最近,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幫派發展到現在的程度,已經沒有我這個幫主需要親自去解決的對手了。要殺人要搶地盤,派手下去做就夠了。而且現在我幫財雄勢大,對弱小的地方幫派要吞並消滅,玩弄陰謀詭計和分化離間,比直接使用武力更簡單更有效和快速。
沒有了昔日和柏保狄亞爭奪幫主之位時,那種不向上爬背後就是地獄的緊張感和危機感。
相對於沒有了明刀明槍的敵人,卻多了很多難防的暗箭。不敢和我正麵為敵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采取暗中派遣殺手的手段。來自弱小幫派的,來自想取我的位置而代之的部下的。
現時我沒有一大群保鏢的包圍,根本不能出席公眾場合,就算私下活動也要像現在帶著小珍寸步不離。為了防止被人下毒,每餐進食之前,都要先給飼養的一頭狗吃一吃來試毒,餐具全部都要采用銀製的器皿。
就像茜拉對我所說的,我已經脫離了奪取和向上爬的階段,處於為守護自己的地位而戰的階段,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小貴族了。
所謂無敵就是最寂寞的,帝國內的黑道世界裏已經沒能和我一較高下的競爭勢力。就像一個喜歡捉棋的人,卻隻能一個人下棋一樣。
我並不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而是熱愛冒險和鬥爭的犯罪分子。
為了彌補內心的空虛和遺憾,我決定去愛瑪的別墅把她找回來。
艾利亞和瑪麗娜是我偷情的對象,茜拉是有很多鬼主意的妾侍,小珍是忠誠和可隨便上的近身女仆。莉娜則有點難以定位,或者勉強可以說是能夠上床、亦敵亦友的關係吧!
沒有了愛瑪在身邊,我始終覺得有所不足。
身處在黑道的頂峰,我現在可是別人眼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是對於能否追回愛瑪,我卻仍然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到了!艾利奧斯,你自己進去吧。”小珍在門口處跟我說。她的心意我明白,她是怕愛瑪會生氣和妒忌。
進入屋內之後,我就吩咐下人去通知愛瑪,自己在坐大廳的長椅中。愛瑪他會改變主意了嗎?都已經一年了。
闊別一年之後,愛瑪由樓上緩緩拾級而下。她身上穿著白色的棉質睡衣,肩上披著一件黃色的毛衣,黑色的長發變得更長了。她打扮得很平淡,但看起來卻比從前更瘦削了,可是還在成長中的嬌軀則長高了一點。
“哥哥……”愛瑪哽咽的說道,淚水在眼眶裏滾動。
“你變瘦了也長高了。”我眼中雖然沒有流淚,內心裏卻有淚意。
愛瑪加快步伐,主動投入進我的懷中。我顫抖著雙手環抱愛瑪,我們已經分開了一年,足足十二個月的日子。
“為什麼你這麼遲才來找我?我還以為你很快就會來,不然也會寄信給我,可是卻什麼也沒有。人家好難過。”愛瑪心酸的說道。
我雖然識字,卻不是什麼有文化的人,我不像那些文人雅士喜歡提筆寫信。
再說過去的一年,麵對白鯨幫和卡古魯親王的壓力,我哪有這份心思去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