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繼續道:“這個代價,在一般寡廉鮮恥,不知善惡之人來說,卻又一文不值。”她簡直是在用最刻薄的言詞在罵人了:“這個代價就是,你要用你自己的肉體,去承受千人騎,萬人壓……”她深深地吸氣,拚命忍住的卻是自己多年來所承受了的:“千人…一萬人……生張……熟魏……迎新……送舊……”
她忍不住地飲泣:“那此一人的嘴裏對你盡是讚美、恭維,打心底卻把你看得下賤、豬狗不如!”
激動起來,她聲音變大:“你能想像所遭受的過程?要不要我赤裸裸地說給你聽?”她不等她的反應,她已經開始赤裸裸地說出來:“他花了錢,他要得到代價,他要你盡量眨低自己,盡量尊崇於他,除了滿足他的心理,還要滿足他的生理……他在你身上花了錢,他就要在你身上撈回來,他不必對你憐香惜玉,他隻要殘暴地對你橫加揉躪,努力摧殘。盡管你極度厭惡,極度痛苦,你還得努力裝出虛假的歡悅,哼一兩聲,叫一兩聲給他聽……”說到激動處,這位可憐的可人姑娘,竟不克自製,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大聲道:“你能想像,惡形惡狀的禽獸,終於在你身上獲得滿足,還要噴出一大堆又腥又臭的穢物……還要癱在你身上,死賴著不起來……”可人似乎藉這個機會,把自己滿肚子委屈一古腦兒發泄出來,而薛無雙卻聽得心頭滴血,但是她仍是堅強地咬住牙根,堅定地瞪大眼睛,硬是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可人再一次望著她,道:“縱使你能忍受得過,縱使你習得了這項絕技,但是你的仇人呢?你還要讓你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你身上占盡便宜享盡豔福,發盡獸欲,最後才能讓一他在你的肚皮上極度興奮滿足之餘,終致脫陽而死?”可人逼視著她:“……這樣的報仇,值得嗎?”薛無雙已咬破嘴唇,沁出血來,但是她仍是堅定地點點頭。可人歎了口氣,鬆開了她:“看來你真的是仇深似海,非報不可,才會出此下策……”她拍拍她的肩:“既然你已下定決心,無花宮全體上下一定會為你全力以赴!”“不!”薛無雙急切地懇求道:“千萬別再讓任何其他的人知道此事。”可人不悅:“哦?你擔心我們無花宮的力量不夠?還是擔心我們人多嘴雜,終於泄密?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讓我知道?你盡可以隨便編一套說詞,反正沒有人會追查你究竟來自何一方?”“我告訴你是因為我一見到你,就忍不住要對你推心置腹,坦誠以告……”她曲膝跪下:“可人姐,實在是我這仇家來頭勢力太大,又有通天澈地之能,他遲早會找到我,我告訴了你,很可能就已把你牽累到了萬劫不複的噩運,我實在不想再牽累其他人。”可人一驚:“有這麼嚴重?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物?”
“我不能再說什麼了,任何與此事有關連的人,都可能誅連九族,我真的不想害了你,害了無花宮!”可人沉思良久,終於點點頭:“好,我也不會再追問什麼了,除非你主動要告訴我。”她扶起薛無雙,歉然道:“剛才我一番話,把你嚇到了?”
“不,謝謝你讓我了解真相。”
“我也真笨,我說那番話好像是為了警告你千萬別打算用這個辦法報仇,其實,就算你不報仇,你還是要經曆這些,忍受這些……”薛無雙點頭:“不錯!”
“而你,又比我了不起,你至少還有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目標—報仇!我卻每天像行屍走肉,活一天算一天……”“你還是有將來的呀!”“將來?要離開這裏隻有一條路——死!”
“不是也有贖身的?”
她慘然苦笑:“那也隻能為奴為妾,上不了台麵……”
“也可能‘母以子貴’……”
“不可能,要習得‘妖女九轉神功’第一步驟就是要放棄‘生育’。”
薛無雙這才大驚失色。
可人突然向她追問:“春姨有沒有給你吃什麼藥丸藥酒之類的?”
薛無雙搖頭道:“還沒有,怎麼啦?”
“無花宮為了控製這裏麵一大群男男女女,就是從這些藥開始……有些是幫你習得上乘媚術,有些更能使人迷失本性,終身被它控製,你如要報仇,最好小心些。”薛無雙心中無限感動,卻忍不住反問她:“你呢?我看你本性就沒有被迷失嘛!”可人笑罵敲她腦袋:“死丫頭,還會挑我毛病……反正你要小心些!”
薛無雙卻揉著自己的眉間額頭。
可人問道:“怎麼啦?”
“奇怪,剛才春姨彈了我一下,此刻開始疼痛起來……”
“我看看……”
可人奪下她的手,隻見她剛才被彈中的位置上,已開始泛出一個豔紅的斑點。可人笑道:“聖女印!”
薛無雙不解:“什麼?”
可人道:“無花宮的處女都會被打上一個,當成是‘聖潔’的標誌。”
薛無雙道:“聖潔有什麼好?洗得掉嗎?”
可人道:“洗得掉那還能叫做‘聖女印’?它會跟著你一輩子,直到……”薛無雙道:“直到什麼?”
“直到你那一天被男人‘搞’了……”
薛無雙道:“這個搞字真難聽。”
“那該怎麼說?”
薛無雙道:“應該說……哎呀,我不會說嘛!”
可人道:“你不會說?我來教你:北方人叫‘操’,南方人叫‘幹’,廣東人叫‘丟’,外國人叫‘做愛’,年輕人叫‘打炮’……你還要不要聽?”薛無雙兩手塞住耳朵,跺腳叫道:“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
可人笑得夢仰後翻,把她的手拉下來,問道:“不敢聽啦?那麼,敢不敢看呢?”薛無雙嚇一跳:“不要不要,我不要看!”
這下可人不笑了,她正經八百的對她說:“你不敢聽,不敢看,敢不敢做?”薛無雙僵住了,她這句話的道理非常簡單而明顯。你可以不聽,不看,但絕對不能下既然不能不做,就幹脆乖乖的做,否則就像那個秀姑一樣,其結果還是要做。可人講得非常對:隻要能拿掉羞恥之心,春姨也講得對,拿掉心理障礙,“做”這就容易了。這就是“宿命”,妓女的宿命就是“做這件事”,那麼就坦然接受吧!”想到這裏,薛無雙一挺胸膛:“好,可人姐幫我找個男人來。”
“幹嘛?”
“讓我先做一次,拿掉心理障礙。”
正說間,龜奴阿徉出現在門口。
可人道:“呐,這不是來了個男人嗎?”
阿祥跨入門內:“不錯,是來了個男人,幹嘛?”
可人眨眨眼:“她要跟你‘做’一次!”
阿祥道:“好呀……做什麼?”
薛無雙早己麵紅耳赤,嚇得躲到可人身後去了。
阿祥身為龜奴,整天穿梭在這些姑娘與嫖客之間,對那些不堪入耳的打情罵俏,早已司空見慣,根本不以為意,他一伸手向外道:“兩位姑娘請用餐!”
這無花宮有八院、四廳、二閣。這位可人姑娘是暖翠閣裏的首席名牌紅人。暖翠閣裏有一間專門給這些姑良們用膳的“食堂”,唯有可人有資格不與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們共餐,她有自己的“特餐”,是龜奴阿徉專門負責打理,就在她這獨門獨院的小月門之內。這無花宮果然錦衣玉食,剛才看過了可人的大衣櫥,現在再看她桌上這六菜一場,竟然全都是最精美的菜肴。阿祥又是習慣性地取下肩上布巾,劈哩啪啦地在座椅上拍了一陣,這才退開一步,躬身道:“兩位姑娘請用餐!”兩副碗筷,卻隻有一杯酒。
那當然是此間主人“可人姑娘”的啦,所以薛無雙就主動往另一個位置坐了下去。誰知阿祥立刻將這杯金黃琥珀色的酒栓到薛無雙麵前。
可人臉色微變,阿祥陪著笑臉道:“春姨特別交代,賞薛姑娘這杯‘沐春酒’,祝她在無花宮裏前程似錦!”可人滿臉焦急之色,想要阻止,可是春姨派了阿徉來一直站在旁邊等候著,不肯離去。薛無雙卻偏偏又毫無警覺,落落大方地舉起酒杯:“真是多謝,我藉這杯酒祝阿祥哥身體健康,祝春姨青春永駐!”杯中酒一飲而盡。
可人麵色慘白,薛無雙隻覺一股暖流不溫不火,順喉而下,不由讚道:“好酒,飲之如沐春風,這‘沐春酒’三字真是名符其實!”她放下空杯,阿祥立刻將那杯子收在懷中,涎臉笑道:“我得用這杯子回去向春姨回報阿祥一麵給二人盛飯,一麵低聲向可人道:“春姨吩咐,昨夜那位洪老爺……”可人一怔:“又是他?”
阿徉咧齒一笑:“大概是食髓知味啦……今晚要留宿。春姨吩咐了兩個字——喂羊!”這阿祥顯然是北京人,說話總是卷起舌頭帶著“兒”音,這喂羊二字,竟被他說成了“喂羊兒”三個字。
可人先是一征,接著笑罵道:“明明是‘維揚’,你卻說成喂羊!”
阿祥啊了一聲:“對呀,春姨交代得清清楚楚是‘維羊’兩個字,可是我一路走就一路想,這世界上隻有山羊綿羊,可沒聽說過有一種羊叫維羊……
可人已笑著打斷他的話:“去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讓人笑掉大牙!”阿祥反正已傳達了命令,如釋重負地退走:“兩位姑娘慢慢享甩,我待會再來收拾。”等他走開,可人埋怨道:“你不該唱那杯酒的!”
薛無雙雨眼一紅,可人嚇一跳:“你怎麼啦?”
薛無雙道:“謝謝你這麼開心我,處處為我著想……可是我已經決定,要盡早成為真正的‘無花宮’的一員,至於將來到底能不能報仇,以後再說……”
可人歎道:“好吧……我盡可能把這無花宮的秘密多透露……
薛無雙夾起一塊基亮透明的“蜜汁火腿”遞在她碗裏:“可人姐,祝你永遠快樂!”這可人姑娘,藝名“可人”,果然是如花解語,曲意可人,立刻明了這薛無雙是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也就不說了。
薛無雙卻又笑道:“說點輕鬆有趣的事給我聽……”
“嗯……這無花宮嘛,吃喝嫖賭樣樣但全,隻要有銀子,這裏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尤其是晚上……”
昨天還聚集十萬大軍,今日撤得一個不剩。
昨日還在熱鬧非凡的“校場”,今日卻仍未能恢複原貌,大片麥田被踏成平地,至少要明年才能恢複耕作。街上的商家卻多少蒙受其利,不是蒙受大唐軍旅之利,而是衣霞袁氏,為了犒賞三軍,幾乎把附近幾個城鎮的好東西全買光了。銀霞三十六騎又帶了淩玉嬌等人,到鎮上來打造一輛寬敞舒適又堅固的大車,選購大批的優良駿馬,采辦衣物糧食。這些東西不能在袁氏範圍內準備,因為伯奸細又走漏消息,她們在鎮上準備,而且也要極度保密。歐陽婷找到鎮上一家鳥店,這位老板姓解名九恩,其實也是衣霞袁氏的人,他們在鎮上以經營鳥店為掩護,專們飼養訓練信鴿,供袁氏傳遞消息之用。解九恩道:“她已經在婚禮上親眼見到,絕對錯不了的……”
姐妹倆共效峨皇女英,二女共事一夫,這份手足之情夫妻之愛,已經濃得化不開。三條赤裸的肉體,擠在溫暖的睡袋之內,楊欣左擁右抱,左親右吻,不亦樂乎……他那條龍吐珠又已威風凜凜,準備就緒,紫霞握在手中,雖是售識,仍然驚懼顫抖,把他推向蝶衣:“我已經吃飽喝足……該她啦!”巨龍轉向蝶衣,才剛剛找到洞口,她已驚懼得身上出現紅疹:“我怕……”紫霞道:“不要怕,我來幫你。”
蝶衣尖叫道:“不要不要,不要你幫,你走開!”紫霞無奈,隻好向楊欣道:“能不能也用對付我的方法,完全不知不覺的就進去了?”楊欣點點頭,開始在蝶衣身上用水磨功夫,在她身上輕憐蜜愛,由肌膚的接觸開始,親吻中撫摸,挑逗她最敏感之處。她也是個女人,是個成熟健康的女人,在楊欣這樣的強烈挑一逞之下,她也開始有激烈的反應,她終於也潮濕了。但是才一接觸,她立刻又驚懼退縮大叫,甚至哭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紫霞歎道:“我知道怎麼辦,隻不知你肯不肯?”
蝶衣道:“怎麼辦?”
紫霞道:“強奸!”
蝶衣大怒吼叫:“你說什麼?”
誰知楊欣真的用強,兩手捉住她兩隻手腕,用力向兩邊撐開壓住,強壯的身體就緊緊地壓在她身上,低下頭去用力咬住她的乳房。
蝶衣怒吼大罵,拚命扭動掙紮,但是楊欣強壯的身子緊緊壓住,絕不放鬆!他隻能用兩腿拚命踢,拚命蹬,卻又被楊欣找到機會,趁勢擠進了她兩腿之間,盡量貼近她的胯下,使她的兩腿無從著力。
蝶衣怒吼叫罵成驚懼哀求,再又變成惡言咒詛,然而楊欣已如禽獸一般,獸性大發,在她扭動掙紮中找到一個絕佳時機,用力一挺,就血花飛濺,全很盡入。
蝶衣慘叫一聲,幸而是在萬裏高空,慘叫聲隻在雲間回蕩,而楊欣鐵石心腸,隻停了幾秒鍾,就開始強而有力地連續攻擊!
他完全不懂憐香惜王,他完全不理會她慘叫求饒,他完全不關心她血流如注!他隻顧自己的發泄,在她那嬌柔瘦弱的身上,踩躪摧殘!
他用力按住她的兩手,整個人的體重全部壓在她的身上,甚至連膝蓋都與大腿打直,除了兩隻腳尖,全身重量全都在她身上,壓得她氣都喘不過來,而他卻仍在輪番啃噬她的兩隻乳房,仍在全力攻擊她的深處。像這樣一陣驚心動魄的“強奸”,直叫紫霞心驚膽跳,心慌意亂。
她想逃避,但這是在萬裏高空的一隻風箏上,在同一隻睡袋裏一同赤裸著。擠在同一隻睡袋裏,他的衝擊、震動;她的哀叫、顫抖,沒有一樣能避得過,她都隻能切切實實地“感同身受”!那是多麼可怕的衝擊蹂躪呀!她真想出聲阻止,但是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現在停止,定是功虧一簧,前功盡棄!蝶衣已在憤怒、驚懼、羞辱、惱恨的複雜情緒之中,她已吼叫得聲嘶力竭,她隻能喘息呻吟,無助地扭擺逃避:但是這種微弱的扭擺,更讓他那強壯的侵略者,找到可趁之機,找到她的脆弱點。她終於被他全麵征服。
她終於喘息中呻吟著配合他。
她的手不知何時已被鬆開,她的手得到了自由,卻不是用力推開他,而是急切地纏住他一塊頑鐵終於溶化……
她的心理障礙終於被解除。
她終於可以過著更幸福美滿的人生啦!
紫霞暗自為她高興,卻聽到一連串熟悉的咕咕聲。
她伸頭一看,竟是一隻雪白的信鴿停在她的網籃上,腿上金環,是她的寶貝“天羽”。她伸出手來,天羽就乖乖地讓她捉住。
取下腿環上的紙條,上麵寫著衣霞山莊出了內奸,要往南詔避禍,降落到“十裏岩”集,她立時披衣而起,操縱著風箏轉向,往下降去。
等等,有什麼不對?
她再看看這張紙條,發覺摺疊的方法有異。
這隻“天羽”是她與銀霞三十六騎之間專用的通訊工具,除了負責飼養與訓練的人,那個與她們交情極好的解玉卿之外,沒有人知道有這隻“天羽”的存在。即使是解玉卿也不知道她們傳訊時還有特殊的“摺疊手法”。
幸好她警覺心很高……十裏岩顯然有個陷阱在等她。
袁紫霞將風箏轉向,飛向山拗一處淺坪,那是她也曾來過的“中途站”。她將風箏停下,將仍在綢繆中的二人,連網籃帶睡袋一起解下,向姐姐道:“你們就在這兒等我,千萬別到處亂走!”袁蝶衣已漸漸進入情欲的高潮,隻是向她表示知道了,接著又進入“恍惚”的境界中去。這處淺坪是在深山密林的邊緣,向內絕無通路,向外又恰是一處極深的斷崖,是一處絕佳的休息場所。袁紫霞將他二人放在此處倒是非常放心。然後她獨自伸手握住風箏的繩索,駕著它淩空飛去。
此時已近黃昏時刻,夕陽將大地染成一片血紅。
袁紫霞的巨型風箏在十裏岩上空一掠而過,竟見一輛燒毀的馬車,十餘具銀霞女將的屍體,還有倒斃的馬匹。袁紫重大吃一驚,再繞回來降低一些細看,地上血流成河,顯然經過一場慘烈戰鬥!突見有一活口受了重傷在向她揮手帕求救,因距離仍遠,瞧不清那人是誰,隻覺得非常眼熟。
一陣熱血上湧,她立刻降下風箏,從她頭項掠過,伸出手要拉她上來。
而就在已經飛臨她頭頂之際,她驀然驚覺那些假死的銀霞女將全是敵人假扮的,而且同時一躍而起,向她攻來。如果那些人再慢半秒鍾才行動,袁紫霞就會被這求救之人捉住手腕,而這求救之人竟是她一向視為心腹好友的解玉卿。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袁紫霞本已伸出的手猛地回縮,身子亦同時向上蜷縮,恰好避開了那些人的攻擊,但是腰背之處仍是被割破一道長長的裂口,一陣涼風灌進來,幸好是割破衣服沒有傷到肌膚。不幸的是他們攻擊的目標似乎不是她的人,而是這隻大風箏。
薄薄的綢布已被割破好幾道裂口,細細的藤條亦遭斬折好幾根。
這隻風箏已嚴重受傷再也無法飛行啦!
幸而袁紫霞終日與風箏為伍,操控技術已出神入化,在這幹鈞一發之際,猛地一扭左翼,靠著原先滑翔而下的衝力,再次揚升數十丈,在空中翻了個筋鬥,又搖搖擺向前滑去……但是已經不行啦,漸漸無法維持高度,終於栽到田野中去。
解玉卿與解九思父女見狀,呼嘯一聲,召集這些埋伏的人手向前追去。
暮色更深,血紅的夕陽很快就要掉落到山的那一邊去啦!
“千裏追魂”柳含笑之所以能千裏追魂,不是因為她的武功有千裏之外奪命追魂的本領,而是她的追蹤之術,舉世無雙。她之所以能追蹤,也並不是她有什麼與生俱來的特殊本領,而是因為她聰明又細心,對任何細微末節都特別留心,仔細研究其中的奧妙,分辨其中的差異。自從在喜筵上親眼見到袁紫霞的巨大風箏,竟能載著三個人去“蜜月旅行”,不禁見賢思齊,日夜在心中思量。她們決定南下避禍,在這鎮上打造大車,準備物品,柳含笑就趁機采購一些她自己需用的材料,也叫寧兒馨兒一起,著手試驗她改良設計的小型載人風箏。此時她們在清泉崗上等候與楊欣三人來會合,柳含笑更是趁此機會,利用地形之便開始“試飛”……其實那隻是一隻摺曼式的風箏,用把環掛在自己兩脅之下,兩手伸開能抓住風箏兩翼藤條下麵的握把,不隻可以展翅滑翔,更可振動雙翼如巨鳥。這樣小型風箏本是不足以承受人體重量,但是對一個武術輕功有足夠造詣的高手來說,登萍能渡水,踏雪幾乎無痕,有這樣又輕又薄,又能馭氣鼓風的“風箏”之助,應該很有揮灑餘地啦!隻見柳含笑幾經練習,果然能利用地形之便,淩空而起,滑翔飛行,更能鼓動雙翅,再度升高,又能轉折翻騰表演特技。寧兒馨兒看得心廣難熬,柳含笑似有備而來,買的材料極多,便協助她二人也各做一隻寧兒馨兒年輕活潑好動,有了這隻風箏,學會了“飛翔”技巧,便開始你追我逐,漫山遍野嘻嘻哈哈地玩了起來。隻可惜初學乍練,難免失手,砰地一聲跌個倒栽蔥,灰頭土臉……好在小孩子心性,爬起來哭兩聲,立刻又忘了疼痛,一躍而起,再度展翅飛翔。銀霞三十六騎中,歐陽婷與她二人最是要好,見獵心喜,躍躍欲試,忍不住開口問:“借我玩玩好嗎?”寧兒笑道:“有何不可,送你都行。”
馨兒也道:“反正材料多得是,幹脆叫她們都來,每人都做一隻玩玩。”寧兒道:“對啦!每人一隻,銀霞三十六騎,從此改名‘銀鵬三十六騎’!”馨兒道:“銀鵬三十八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