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徹心扉的看著眼前竟然說出那絕情話的男人,淚珠在一雙美目中打轉,將要流下來的時候趙九安迅速撣起胳膊,使勁的將淚水擦幹。
吸了吸鼻子。
“這是你的真心話?”
男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拿出裏麵的打火機。趙九安奪過火機扔到遠處,接著又給了男人一巴掌。
啪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自己生他養他!從今往後,我還有這個孩子,與你再無半點關係!”
說完,趙九安轉身就走,不料一雙厚實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九安心裏一陣翻湧。
這雙手如此的溫暖,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九安還說過這雙手這輩子都放不開了。可是如今呢?九安不敢回頭,她怕一回頭就真抑製不住自己,那樣她還有什麼尊嚴?
“打掉他。”
男人冰冷的話語將九安僅剩的一絲幻想破滅的支離破碎。
“我說過了,與你無關!”
說完,九安使勁甩開男人,飛似滌離。
“九安!”
男人急迫的呼喚聲,九安仿若未聞,可就在這時,一輛貨車急速的駛向她。
“砰”
刺耳的刹車聲,路人的尖叫聲。這些,越來越遠。
京城,趙府。
交錯冗亂的腳步聲,還有幾聲夾雜著擔心與焦急的叱喝聲,趙府處在一片忙亂之中。
“醒了,醒了!”
不知是誰驚喜的喊了一聲,接著九安便聽到身邊有喜極而泣的聲音,虛弱的想要睜開眼,卻好像沒有一絲力氣。
把她送進醫院的人,等她好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的。
想起自己的車禍,九安意識到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心中一片絞痛。忍了好久的悲慟,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剛剛靠近床邊的趙當家和趙柳氏被女兒的痛哭驚的止住了步子。
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九安驀地停了哭聲。
這聲音……怎麼和個娃娃似的?
抽噎著,慢慢睜開眼睛,“噯?你們是誰?”
疑惑著那一對古代夫婦是誰,卻也被自己如銀鈴般的童音嚇得怔住。
“安兒,你終於醒了。可把為娘擔心死了。”美婦說著一邊用手帕擦拭淚水。
“娘?”
“是啊,九安,怎麼那麼不小心?要不是你六姐發現得早去喊了人,你……唉……爹最疼的就是你了,好寶貝,醒了就好啊!”
“爹?”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這是哪裏?他們是誰?她又是誰?
“啊!”
小嘴大張,短短的胳膊抱住腦袋,趙九安管那夫婦是誰,先叫給他們聽了再說。
“老爺,安兒怎麼了?”
趙柳氏擔心的看著床上一直尖叫的小人,趙之嚴立即喊了守在外麵的大夫進來。
“快,快點看看小姐怎麼了,要是有什麼事看我饒不了你!”
那大夫剛準備動手,床上的人竟然也不叫了。
“……我好了。”
“噶?”
的小身體費盡了力氣終於爬上了檀木椅,如藕般的小胳膊使勁抓著扶手,站穩後,才舉起右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蛋。
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嘖嘖嘖,當美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肉肉的手指爬上自己的眉心,清明的大眼裏映出一絲驕傲的明媚。
“瞧這顆紅痣長的,不錯,真不錯。等這身體張開了……”
“小姐。”
趙九安的自我欣賞硬生生的被推門進來的大丫鬟打斷,在丫鬟無可察覺之時,小小的臉上竟露出了一副與年齡不符的神態。
“靈桃,你要是不說出個理由,我今兒就不能饒了你。”
靈桃一聽,嗤的竟笑出了聲。
“小姐,這天天的念叨,靈桃聽了百八十天兒了,自從您半年前和六小姐玩耍掉水裏,醒來至今您攆起早不這麼念叨念叨。可這念叨也得分日子呀!”
靈桃一邊說著,一邊將九安從椅子上抱下來。
“還說自己會穿衣服,才多大的人,看這襯子又穿反了。得,今兒小姐不能穿這件,喜慶些些的日子,昨兒個夫人不是給小姐送來一套麼。”
將九安放穩,靈桃轉到床榻邊,托起一件金絲鑲邊的紅色小喜袍。
“不可以不穿嗎?”
“老爺納妾,全府上下哪一個不喜慶?奴婢知道小姐不喜這顏色太重,既然是夫人親自送過來的,那也是沒法子的事。來,過來,奴婢給您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