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一段文字更讓吳秀文觸目驚心:莊無悲一直以清廉自居,如果剝去其外衣,他就是個肮髒的偽君子!他以項目考察為名,帶著情人在上海享樂,公款出入高檔酒店、娛樂場所。玩膩了,他居然把這個破鞋介紹給了自己的得力幹將李鋒,讓小夥子不明不白地戴上綠帽子!!!另外,投資的事很可能是個陰謀,中字村的書記是他老婆的姨夫,如果他們穿通一氣,將會是什麼結果?居民朋友們,千萬要擦亮眼睛,不要上這個陰險小人的當!!!
大量的感歎號像一根根棍子向吳秀文當頭打來,她一陣眩暈,隻覺得天旋地轉。
許久,吳秀文才回過神來:“媽,這紙是哪兒來的?”
李母痛苦地說:“人家給的。聽說早晨撒滿了小區的每一個角落。”
“媽,我和莊書記是清白的,這都是民眾房產李大鵬搞的鬼。因為得不到社區的合作項目,他懷恨在心。爸、媽,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相信莊書記。”
老虎頭看看照片,再看看吳秀文,用眼睛問道:這怎麼解釋?
“爸,那天我扭傷了腳,讓莊書記扶了一程,僅此而已。”
老虎頭用鼻孔發出一個哼字,沒有理會女孩的辯白。
吳秀文讀懂了那個哼字:到了這個份上,還一口一個莊書記的叫得這麼親熱!
但她並不怪他,也沒有心思去怪他。她跌跌撞撞地推開了李鋒的房門。直到今天,他們還沒有同床共枕,但這並不影響對彼此的愛。
要是在以往,李鋒會張開雙臂擁抱她,深情地親吻她。今天,他對她的到來毫無反應,自顧伏在床榻上,把臉蒙在枕頭裏。
“親愛的,難道你也不相信我?”淚流滿麵的吳秀文把李鋒翻轉過來,卻發現枕頭上淚痕斑斑。
李鋒雙眼通紅,失神地看著天花板。
吳秀文用力地抹去眼淚,道:“莊書記對物業的整頓得罪了一幫人,而你又搶了某些人的飯碗,他們肯定懷恨在心。接下來,社區要換屆選舉,我們要結婚,選擇在這個時候搞垮我們,他們做得可真夠絕的!可這些情況你應該比我清楚呀?”
“秀文,我愛你,這一生我好想和你白頭到老,可現在這樣子,你讓我如何做人?讓我如何麵對親朋好友?”李鋒顫抖著嘴唇,痛苦、矛盾、不舍等複雜的情感堆積在他英俊的臉上。
“我也愛你!但如果你覺得抬不起頭,我會選擇離開。我不是個亂來的人,要不是生活所迫,當時我根本不會去當什麼經理,更不會去淌這趟混水──”
“別說了!都什麼時候了,說這些有用嗎?”
李鋒的話讓吳秀文感到絕望,但她並沒有怪他。這種事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照片已遍布小區,流言蜚語正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藝哪裏還有勇氣和她舉行婚禮,可吳秀文不甘心,她強忍著淚水說:“親愛的,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你得聽我把話說完。”
李鋒總是溫柔有加,換作以往,既便是無關緊要的廢話,他也會耐心地聽她說完,此時,卻不耐煩地揮揮手。“求你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秀文,明天的婚紗照是拍不成了,我們的婚禮也得取消。我想……我們的關係……得重新考慮……。”
“我明白了,如果要辦離婚手續,提前通知我就是了。”
李鋒沒有回答,隻是雙手捂臉不停地搖頭。他們海誓山盟,堅信彼此都找到了真愛,說著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話。
“可是,不管你聽不聽,有句話我一定要說:我和莊書記是清白的!你怎麼能憑一張來路不明的紙懷疑我的清白,懷疑尊敬的莊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