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左相府的惡毒婦人左相府。
“星兒呢,星兒!這茶誰泡的,這樣能喝嗎?”當朝左相一回府,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抱怨,“快去叫星兒過來!”
“老爺怎的忘了,憐星小姐前日不是離了長安,往蘭楚國避災去了嗎?”隻見一旁一個青衣男子,約莫三十左右年紀,在一旁哈著腰涎著笑提醒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逼得憐星跳崖的大總管福瑞。
“哎,瞧我這記性!又給忘了。”左相拍了拍自個的額頭,感歎道,“我這老骨頭享福慣了,竟是一日離不得那孩子了!”
“相爺,不是還有婉嬌嗎?”隻見一個端莊婦人在一名丫鬟的虛扶下徐徐的走進大廳,那一身的富貴相,舉手投足間不怒而威。
“嬌兒是好,到底是星兒貼心,”品一口茶,皺了皺眉,左相複又開口道,“可惜了那孩子命苦,什麼‘紅顏薄命,十六芳華’,我真不信那些。都是你們勸著我說‘寧可信其有不信其無’,現在倒好,白白苦了我!”
“相爺哪兒的話,空相道人不是說了嗎?隻要在十六這年離了家人,去南方的靜觀堂過段日子,星兒那丫頭定能避過這一劫!隻等她滿了十七回來便是了!”稍微頓了頓,那端莊婦人使個眼色,一旁的丫鬟忙機靈地遞過來一直托著的一個小錦盒,“倒是嬌兒她,雖是進了宮,可心裏卻老是惦念著你呢!你看,這千年人參,可是皇上前天才賞的,今兒她就立馬托人給你送來了!”
左相嫖都不瞟一眼,隻是托著茶蓋不住的捋了捋茶葉,微微一聲長歎。
夜晚,左相府的一間密閣內。
“福德、福瑞,你們確定憐星那丫頭死了嗎?”那端莊華貴的婦人坐在榻上,居高臨下的審問。
“回公主,二……,已墜入萬丈崖。屍首不明。”
“回公主,憐星姑娘已墜入萬丈崖。屍首不明。”
兩名男子在一旁垂首道。青衣一臉的自得,而彪形大漢,真的有點大汗。
“左相府中可從來都隻有一位小姐。若是有人不長舌頭……下場如何,你們該是知道。”夫人冷冷的開口。
二人立馬單膝而跪,拱手正視道:“屬下明白!”
“不是我放心不過你們。此事幹係頗大。現如今皇帝是娶了婉嬌,但若他日生疑,又發現還有憐星在,那可是欺君大罪啊!我倒沒什麼,可這左相府的老老小小,那是保不住了啊!”婦人淡淡的口吻,無形中卻給人一種難言的緊迫感。
“公主教訓的是。屬下必然緊盯玉瀾閣,玉扇公子一有動靜,屬下立馬來報。”福瑞鄭重答道。而福德,隻是跪在地上,沉默。
“哼,玉瀾閣。那丫頭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能勾搭上。”端莊婦人哼了哼,一臉的嫌惡。萬丈崖嗎?“紅顏薄命,十六芳華”?要死不死的,還拖到這一年。
“憐星,怨就怨你命薄,生來不是當皇後的料!”婦人攥了攥衣袖,斂起了雙眸,憤恨地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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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展少琪的呼喚
萬丈崖邊,一個孤單的落寞的身影敷手而立。
心兒,你在哪裏?當真你還活著嗎?男子喃喃自語,聲若蚊蠅。
當日訣別的畫麵閉目可見,那日的可人兒,好似還在眼前。那一天,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少琪,少琪!平日裏的聲聲“大哥”,早就令他厭煩!隻是為了不失去那嬌小的可人兒,他硬是隱忍著壓抑著心底的yu望!他愛她,想要她!可是當他有一天,看到心兒那麼熾熱地望著他的義弟,她的二哥時,他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所有的衝動,都化為須有。每一日每一夜,與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思念,愛戀,zhan有的yu望一波一波地衝擊著他的大腦。幾近崩潰!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然後成全。他是大哥,心兒最最崇敬的大哥!
“大哥,大哥,二哥老是欺負我!你看哪!”
“大哥,我就知道你對心兒最好了!”
“大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大哥!心兒最喜歡你了!”
……
往日的歡聲笑語,三個人的快樂生活,在他的眼中漸漸的變了味兒。每一次親近,她都似精靈一般,撩撥著他的心弦。可是每一次,她都時不時的提醒他:他隻是他的大哥!
多少次,夢裏看到她奔到自己的懷裏,笑顏如花。可是,每次想要去觸摸那有些不真實的畫麵時,就無端的醒了過來。終究是空夢一場!
當日,他漫步在長安街上,無意間看到他那永遠溫潤如玉的二弟竟是當今皇上,而皇上要娶的左相之女——上官婉嬌竟是他的二妹時,他隻是苦笑!天作之合啊,天作之合!好個天作之合!他以為他們三個終是坦誠相待的,原來,隻有他一個人被他們蒙在鼓裏!隻有他一個人被他們兩個合起來耍!好一對璧人,好一對璧人!
長長的迎親隊伍,滿街的大紅的喜色,刺得他的眼生疼。不斷的,在圍觀的擁擠人群中磕磕碰碰,他毫無所覺。滿眼滿眼的隻看得到那紅衣的絕色女子,癡癡的對著另一個紅衣男子笑!笑得那麼得意,那麼露骨!所有的柔情和蜜意,沒有一絲是屬於他的!他隻得慌忙的拔腿就跑,逆著整個長安街的人群,慌不擇路的看到遠處有匹馬就順手騎上逃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