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桂芳性格沉穩,是十足的大家閨秀,她的性格與已經出嫁三小姐顧婉芝有些相似,但是比起顧婉芝,她多了幾分幹練。
新來的表小姐性格很好,顧家幾個姐妹都很喜歡她,不一會的時間就混熟了。
得知陸桂芳在南邊任上的時候經常幫著大姑太太料理家世,主持中饋,顧老夫人就放心了笑了:“你這樣做很好,女孩子就應該早早地把家管起來,這樣以後離了你,也不會被下人糊弄住了。我原本還擔心你們在南邊不能好好管束他們兄妹,現在看來,桂姐兒比容姐兒她們幾個都強!”
“我卻覺得幾個侄女比桂姐兒好”,大姑太太有些遺憾地說道:“桂姐兒隨陸家人,皮膚黑,長得一點都不像我。這幾個侄女倒很有幾分像我,特別是晴姐兒,眼睛鼻子跟我都非常相像。”
“那當然了,你們身上淌的都是顧家的血,自然像了。”
大姑太太看著顧婉容與顧婉晴站在一起,無不感慨地說道:“晴姐兒長得像我,容姐兒長得像英娘,她們兩個站在一起,我好像又看到自己小的時候了。”
顧老夫人聽了大姑太太的話,又看了一眼顧婉容與顧婉晴,也覺得非常像。
大姑太太與顧婉容的親生母親張景英是閨中密友,後來又做了姑嫂,兩個人的感情不可謂不深,後來張家人被發配,張景英與顧季梁和離,大姑太太都是知道的。
得知張景英死了,大姑太太還痛哭了一場,今天見到顧婉容,她不由想起閨中往事,心中就更加憐惜顧婉容了。
親人相逢,話題總是格外多。
一家人說的正高興,下人稟報說又有客人到了。
原來是陶家二舅太太帶著一陶孜過來了。
因為陶孜當初是在顧家大老爺的介紹之下進的官學,現如今陶孜過來童子試,陶家二舅太太十分的高興,也很感謝顧家。
“孜兒能這麼順利過了童子試,全賴貴府大老爺當初的幫忙,還有幾位表少爺的幫忙。”
顧老夫人笑著說道:“是陶孜自己爭氣,大老爺不過是幫著介紹進去而已,舅太太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陶家二舅太太聽了這話就笑了:“既然老太太您這麼說了,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再過兩天便是九月初九,我們家在京城的人少,我想到時候跟著貴府的太太小姐們一起去登高。”
這幾年來,陶家一直跟著顧家人一起登高的。
顧老夫人聞言很高興:“我年歲大了,這兩年都沒有去了,爬不動了,身子骨老了。不過她們年輕的媳婦還有我們家的幾個姑娘倒是想出去走走的。到時候,你與她們一起就是了。”
二太太身子不好,三太太又是寡婦,讓四太太黃氏出門應酬,顧老夫人又看不上,這事情就毫無疑問地落在顧家大夫人身上。
“老太太可算是說對了,她們幾個早就等得著急了,前幾天就問我了呢!”大夫人對陶家二舅太太說道:“可巧舅太太來了,她們巴不得出去呢。”
顧老夫人點了點頭,叮囑道:“去的時候多帶幾個家丁,讓婆子們備上幾個軟轎,若是累了,就坐了軟轎上去。”
大夫人說道:“若是累了,我們就停下來歇歇,軟轎就不用了,既然去登高,還是自己走上去有意思。”
“嗯,你看著安排就是”,顧老夫人又對顧婉容說道:“別忘了下帖子請趙妙儀,免得回頭又被她念叨。”
顧婉容點點頭說:“放心吧,老太太,今年不會忘了她了。”
因為去年顧婉容沒有邀請趙妙儀一起登高,後來趙妙儀很生氣,顧婉容說了一大筐的好話,才把她哄好。
眾人想起了去年的典故,不由都笑了。
顧婉晴就說道:“容姐兒跟趙妙儀太要好了,簡直像一個人一樣,那感情都要越過咱們姐妹了,真令人羨慕。”
四太太黃氏卻冷冷地哼一聲,諷刺道:“對呀,對外人倒是比對親妹妹還親,她慣是如此的。”
顧老夫人看了一眼黃氏,並沒有理會她。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會接她的話茬了。
見黃氏討了個沒趣兒,三太太無不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顧婉晴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然後笑著說道:“大伯母,我們登高之後去濟慈寺吃齋菜,好不好?”
大夫人笑著看了她一眼:“這幾年來,但凡要登高,你總不忘到濟慈寺吃齋菜,難道你吃不夠嗎?真是個饞嘴的貓兒!”
若是從前,顧婉晴恐怕會笑嘻嘻地拉著大夫人的袖子撒嬌了,可是這一次,她居然臉紅紅地解釋道:“我不過白問問,也不一定非要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