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陳宗縵嚐試著叫了一聲。
那個屁股一僵,然後緩緩的動作,屁股的主人轉過身來——果然是小商。
兩人好久沒見,沒想到再相見竟然是這樣一個場景下。小商的麵色有點尷尬,坐在地上半天不願意起來。
“你在幹嘛啊!”陳宗縵向前走了一步。
小商抬起頭,表情沮喪:“宗縵小妞,我被安格斯罵了。”她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伺候他這個大少爺真是麻煩,每次都要被他冷麵相待,本來精神壓力夠大的了,每次看到他那張臉就連飯都吃不下去!”
她自顧自的碎碎念,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指著一片被黑乎乎的雪堆覆蓋著的地方,說道:“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之前隻要有不開心,就來這兒坐著,誰都找不到我。”
陳宗縵歪歪頭看了看那片雜草:“你剛剛在這兒埋東西?”
“是我的日記。”小商把地上的土用手扒了扒,露出一本本子樣的東西,“我一直把我的日記埋在這裏,裏麵記的都是從前開心的事,隻要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這裏翻出來看看。”
陳宗縵表示有點好奇,眉宇間也閃過一絲懷疑。
小商見狀,越過陳宗縵的肩膀看了看四周,然後把她拉過來,從土裏翻出那本日記,打開,擺開促膝長談的架勢。
陳宗縵粗粗掃了一眼,看到本子上確實是記載了幾件她開心的事,心頭的疑慮便消了幾分,神情也放鬆了許多。
她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和小商也隻見過幾麵,這樣像是閨蜜一樣頭碰頭分享日記的事情還做不太熟練。
她後退一步,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不能離開太久,要不我的護士會擔心的。”
小商了然的點點頭,麵上一副惋惜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也是,你不像我這麼悠閑。攤上安格斯這麼個病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天天沒事做。”
“那豈不是很好?”陳宗縵反問道,“我記得前一陣子你還去旅遊來著。”
小商攤攤手,愁眉苦臉:“我寧願每天跟在他身邊伺候著,也不要一有什麼事兒領導就怪在我頭上,說我不對病人負責。”
陳宗縵體諒的拍拍她的肩膀:“理解理解。”
話音剛落,小商就猛地一拍腦袋:“對了,你不提我還想不起來,過兩天安格斯要體檢,我還沒準備呢!”她挽起陳宗縵的手臂,笑盈盈的說,“我們一塊兒走吧!”
兩個人手挽手走回秋千。
“你先去吧,我想在在這待一會兒。”陳宗縵說道。
小商點點頭,不疑有他,轉身快步離開,而陳宗縵也重新坐回秋千上,眼睛直愣愣的瞪著某一個方向,一前一後無意識的晃著。
三分鍾後,剛剛遇到小商的地方,陳宗縵又重新站在了這裏。
她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戰勝自己的好奇心。
話說回來,這個地方還真是一個隱蔽的視覺死角,攝像頭帶不到,在顆大樹後麵,看上去沒有路,實際上拐進去確實別有一番小天地。
那本日記埋的不深,她小心翼翼的挖了一會兒,就拿在了手裏。
陳宗縵翻了翻,發現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是自己想多了嗎?
陳宗縵皺皺眉頭。
她原本以為,小商是安格斯身邊的人,如果有奇怪的舉動也有可能會對安格斯不利的事情。可是就現在的情況看,應該是她想多了吧。
陳宗縵想起剛剛小商愁眉苦臉的樣子,又想起了安格斯那張臭臉,不禁搖了搖頭,俯身把日記重新埋好,還把泥土壓壓實,上麵蓋上幾層落葉,呼啦了兩把,比剛才看上去自然多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土,驕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搖搖輪椅準備離開,卻在轉頭的時候,眼睛不經意間掃到一邊高高的被雪堆覆蓋的雜草的瞬間,突然頓住了。
陳宗縵盯著那個方向,手底下緩緩的動作,把輪椅朝著自己的右邊挪了挪,再次俯□,兩隻手都伸出來,向兩邊一撥——一個腦袋大小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從洞口看進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陳宗縵咽了口口水,大著膽子把手探向洞口,快進去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她在地上掃視一周,撿起一根嚐嚐的枯枝,往洞裏捅了捅。
似乎沒有到頭,洞還挺深。
這是什麼?為什麼在這裏,會平白無故出現一個不知道通到哪裏的洞?是平時小動物的進出口嗎?
“放下你手裏的樹枝。”陳宗縵的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她後背一僵,手裏的樹枝“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通往自由的路....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