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兩個女病人正坐在一起,漠然的看著這邊。他記得,他剛過來的時候,那兩個女人還靠在一起嚇得不行來著。
警察趕來的很快,法醫入手開始驗屍,江桁和另一位醫生在給警察做筆錄講述當時的情況。
由於這個命案發生的地方有點特殊,是在精神病院中,目擊證人全部都是精神病,雖然江桁和其他護士醫生也可以作證,但他們畢竟不是第一目擊者。
帶隊來的隊長從頭到尾都眉頭緊鎖。
精神病院裏竟然出現了□□,而且是消音槍,如果凶手是某位醫生護士,這倒好說,但如果這種殺傷性武器是一個精神病人掌控著,這個後果有多嚴重,隊長想都不敢想。
他放眼望去,院長中站著的,不是白大褂,就是病號服。隊長的頭更疼了。
他想了想,指著地上的死者向周圍所有的目擊病人問道:“有誰知道,這個人平時跟什麼人有結怨嗎?”
周圍一片安靜。
剛剛負責驗屍的醫生開口道:“警察同誌,這位死者是一位妄想症患者,平時總覺得自己是黑社會老大來著,這裏的不少病人都受過他的欺負,所以樹敵很多,不好調查啊。”
隊長沉思片刻:“那最近的呢?”
站在一邊的兩個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女人突然說道:“安格斯!”
她猛然抬起頭,兩隻眼睛在深陷的眼眶中顯得格外恐怖:“下午,他惹了安格斯。”女人的眼中有深深的恐懼,眼眶下是一片疲憊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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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病房時路過安格斯的房間,陳宗縵還特地朝裏望了望,發現安格斯並沒有在房間裏,於是她便一個人回到了病房中。
如今院裏發生了大事,護士也不敢怠慢,一進門就把鐵欄杆放了出來,把自己和陳宗縵都鎖在了房間裏。
為了分散陳宗縵的注意力,她還把電視給陳宗縵打開,撥到了一個偶像劇頻道。
可是陳宗縵現在哪有心思看偶像劇,她的腦海裏滿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現在隻能確定幾件事,有人死了,被槍殺,凶手毫無例外是這個精神病院的人,而且凶手有槍,很危險。
精神病人怎麼會有槍呢?
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凶手是這個院的醫生或者護士,動機可能是因為仇殺?或者是太長時間的壓抑?這個就說不準了。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凶手是病人。
這個可能要想實現的條件非常苛刻。
首先,這個病人需要一把□□。這就說明這個病人在入院前家裏必須非常有背景,至少要很有錢;其次,這個病人竟然能在大家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開槍打死死者,他的精神狀況一定不錯,至少不是行為障礙或者智力障礙。
陳宗縵的腦袋裏突然跳出一個人名。
她迅速的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晃了出去。怎麼可能呢。
看到陳宗縵似乎很冷靜的樣子,還晃晃腦袋什麼的,覺得挺新奇:“你不害怕?”
陳宗縵皺皺眉頭,想起剛剛的場景,腦子裏就是一片漆黑。
剛剛江桁把她的眼睛捂得死死的,她壓根什麼嚇人的場景都沒看見,害怕個神馬?想起剛剛的場景,陳宗縵的眼皮上仿佛還流著那人手掌的溫度。
一直靠在那人胸膛上的後背一時也有點微微發燙。
說實話,陳宗縵長這麼大,也沒交過男朋友,被男人抱更是一次都沒有。想起剛剛江桁保護著自己走出人群的樣子,心裏突然微微有點觸動。
可惜是個變態。
陳宗縵撇撇嘴。
“沒事的,你連鐵欄杆都放下來了,就算有什麼情況壞人也衝不進來,安心吧。”陳宗縵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作為一個精神病人在安慰護士。
什麼鬼啊這是。
她決定還是不想這件事,她知道的不多,再這麼想下去把腦袋想破也隻不過是胡亂猜想而已,還不如找個機會去問問江桁,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陳宗縵索性把目光移到眼前的電視上,看起正在播放著的偶像劇來。
“鐺鐺鐺!”有人在敲鐵欄杆。
陳宗縵和護士一起回頭,看見兩個穿著藍製服的警察叔叔站在欄杆外麵,手裏握著警棍。
“陳宗縵小姐嗎?我們想給你做個筆錄。”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陳宗縵歪了歪腦袋,納悶的說:“我又沒目擊到現場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找我做筆錄?”
另一個警察開口說道:“因為有目擊者稱,見過你與一名叫安格斯的男子在院子裏同死者起過爭執,請你打開門配合我們。”
護士聞言打開門,放了警察進來,並去對麵護士的值班站搬了幾個凳子過來。
跟著警察進來的還有江桁,他站在警察的身後,看著陳宗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