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定。”江桁直起腰來,“以你的智商,我怕你撐不到那個時候。”
這男人,好不過三秒。
陳宗縵聞言眯了眯眼,內心暴走:“你這個獸醫,等我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揍一頓。”
江桁挑挑眉毛:“那你可要準備好麻袋頭套,否則我一定會報複你。”
小肚雞腸!
“哦,對了。”陳宗縵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在這裏所有的花費究竟是誰負擔的?難道真的是我父親的遺產?”
江桁攤攤手:“很遺憾,這我也不知道。”
他走到門口,打開門,背對著陳宗縵:“我隻是一個醫生而已,同你父親也隻接觸過一次。既然有人幫你交著住院費,你就放心住著就行。”
說完,他就邁開長腿走了出去,留下陳宗縵自己站在門口,對著空蕩蕩的門口發呆。
跟著張小紅回了房間,陳宗縵自己坐在床上,想了很多。
她始終覺得,自己的父親的死和江婉之和陳娉婷又脫不開的關係,雖然現在層層矛頭都指向她,甚至連她自己也曾經認為自己就是殺父親的凶手。
當初在法庭上,她可能還會以為這兩個人雖然厭惡她,但眼淚中或多或少有些許對父親的真感情。
可是她想起今天江婉之和陳娉婷醜惡的嘴臉,她幾乎就百分之百的確定,父親的死,一定和麵前的這兩個人有關!
所以她不能有事,她必須活下去,而且活在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隻要她還在這個精神病院裏,父親的那部分遺產就永遠不會到江婉之手裏,她們就還會來找她。
盡管她多麼厭惡見到這兩個人,但是陳宗縵同時也知道,自己跟她們接觸的越多,就越有機會抓住她們的狐狸尾巴,就越有機會找出父親真正的死因。
她的視線移向走廊上的窗戶,窗外明朗的陽光透過窗戶透進來,灑在地上,一片金黃。
父親,你會保佑我的吧。
她看著那一地陽光,慢慢閉上了眼睛。
= =
接下來的兩周,陳宗縵一直過著朝六晚十的生活,而且非常迅速的硬逼著自己適應了這件精神病院的生物鍾,原本凹下去的臉頰也慢慢豐盈了一些,臉上也重新恢複了血色。
有天早上,陳宗縵起床後,張小紅還滿臉嫉妒的看著她,說:“都是你的錯!自從你來了以後,我們這個病區的病花就不再是我了!”
陳宗縵微微一笑,在晨光中琥珀色的眼珠閃閃發亮:“小紅姐你又在開我玩笑了。”
張小紅也不再說什麼,而是握著她的手銬中間的部分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說道:“你今天該去體檢了。”
“yes!”陳宗縵握拳,眼淚流流。
要知道,她等這一天,可是很久了啊......
做完早操,陳宗縵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張小紅衝到了走廊盡頭的醫生值班室,兩千瓦一樣燈泡的大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值班室裏麵的江桁,眼神幾乎要把人吃掉一樣。
張小紅坐在她身邊目瞪口呆:“我說宗縵,你這是怎麼了?江醫生得罪你了?”
陳宗縵聞言一個激靈,眼神飄向值班室裏麵,恰好和抬起頭來的江桁撞了個正著。
“怎麼會呢!”陳宗縵斬釘截鐵的說道,“江醫生這個人,正直又善良,而且醫術高明講話幽默,他怎麼可能得罪我呢!”
她餘光瞄向江桁,發現他已經低下頭去繼續寫東西。
不過那嘴角的笑容能不能稍微掩飾一下啊魂淡!
在值班室門口如坐針氈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輪到陳宗縵,她迫不及待的衝著張小紅揮揮手,然後一個閃身進了體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