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縵想起Cora說起江桁的時候一臉花癡的樣子,忍不住一陣惡寒。
“好了。”張小紅把東西都收拾好,又給陳宗縵鋪好了床:“睡覺吧,明天早上我會來叫你的,有什麼事記得按鈴。”
她轉身走出房間,然後一抬手不知道按下了哪裏,一整麵鐵欄杆從大門的右側突然出現,然後緩緩合上。
陳宗縵走過去,兩隻手握在鐵欄杆上,兩個欄杆的距離比她的臉還要窄一點,她從縫隙看向外麵,對麵就是護士的值班台,有點無語。
這不是跟電視裏看到的監獄一模一樣嗎?
本來還奇怪自己為什麼待遇這麼好,明明是殺人犯能住進vip可以說是運氣,但總覺得這個房間有些不對勁,現在這麵鐵欄杆拉上了,陳宗縵竟然覺得非常合理。
她鬆開欄杆,轉身走到窗前,認命的倒在床上。
明明是來到這個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卻感覺像是在這裏麵呆了一年一樣,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周圍都是不知道得了什麼病的病人,剛剛不覺得怎麼樣,現在隻剩她一個人躺在床上,頓時感覺腦袋就像要炸了一樣。
背後貼著的是隻有一層床墊的硬邦邦的板床,陳宗縵翻了個身,隔得她骨頭疼。
說到疼,陳宗縵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舉到半空中對著外麵的光線照了照,一圈紅痕清晰可見,一蹭就疼。
是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可以摘下的手銬。
陳宗縵閉上眼睛,腦子裏卻像是剛剛遭遇過一場大災難一樣,亂七八糟。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是一個人了。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隻有她自己。
在這個混亂的精神病院裏,她能夠做到的,就是維持自己的理智,讓自己能夠盡快康複出院,這樣她才能有機會知道,自己父親真正的死因。
如果真的......
陳宗縵深吸一口氣,如果真的是自己殺的,那麼她會主動承擔所有後果。
隻是現在,她必須保護自己,帶著爸爸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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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半,陳宗縵準時的被張小紅叫醒。
在洗漱完畢後,她又帶上了屬於自己的那副鐵手銬,跟在大部隊後麵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本以為是要去吃早飯,結果一群人被帶到了一片空地上。
所有人在護士的組織下散開一段距離,陳宗縵也跟著照做,跟前後左右都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她抬頭看向前麵的一片穿著一樣衣服的病人,感歎原來這個精神病院病人還不少,粗略的數數,也有一百個了吧。
一陣音樂聲想起,帶頭的護士長開始跳了起來,周圍的病人們也紛紛病怏怏的抬起了手臂,學著護士長的樣子左扭扭右轉轉。
原來是做健康操啊。
陳宗縵看了一眼站在她前麵不遠處的亞伯,一頭紅發在半空中甩來甩去,姿勢非常標準。於是她也照葫蘆畫瓢,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
這一伸不要緊,站在她左邊的一位病人突然身子晃了一下,陳宗縵來不及反應,不小心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病人轉過臉來,表情很奇怪。
陳宗縵一時間簡直嚇得魂飛魄散!